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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产业视点：神秘造像留下难解谜团
2006-05-08 06:51:13SRC-546 |
完整的北宋地宫
完整的菩萨头像
2003年，历时春夏，济南县西巷北宋砖雕地宫和佛教造像窖藏坑发掘，80余座佛像出土，一时泉城皆惊。如今，这些佛像大都置于济南市博物馆，砖雕地宫制作精美，形制罕见，佛像跨度从北朝晚期到北宋，虽不完整，制作方法、艺术风格仍显示其渊源。究竟这些佛像是怎么发现的？如何被发掘的？
施工带来意外发现 神秘佛像首次现身
2003年4月20日晚，济南老城区县西巷南端。几位工人正在挖掘地下污水管道，离地面三四米处塌陷的一个大坑中，一位工人用铁锹挖土时触到了硬物，继续挖掘发现，坑底暴露出两件雕有花纹的石制品。事后证实，这是两尊无头石佛。21日凌晨，两尊较大的佛像被挖出来。
考古人员闻讯赶来，6座石制品从泥水中挖出来。为保护现场，21日下午，土坑被回填，施工现场暂停施工。经过考古人员鉴定，施工现场发现的神秘石制品是雕刻精美、肢体残缺的石质佛像。
6尊佛像大小不一，佛头均被打掉，甚至有的佛身也被破坏。虽然残缺不全，这些佛像的细部雕刻却相当精细，整体造型匀称和谐，姿势自然优雅。虽然其中一座佛像基座上刻有捐资者的姓名，可惜纪年处残缺。有专家认为，其中年代最早的可能雕刻于北魏时期。
沉寂多日 考古发掘惊喜不断
等待了三周左右的时间，2003年5月15日，考古队伍正式进驻县西巷，历经一周的清理，考古现场再次发现佛像。下午，在现场的探方南端，一尊无头石佛从泥水中露出项背，大小和真人差不多。考古专家认为，这尊石佛至少是唐代以前的。自4月发现佛像之后，这是第一次重新发现石佛。
5月16日，考古工作顺利进行。挖掘中，在发现石佛的北侧泥水中露出一个石块，考古人员发现，这是一尊半米高无头小石佛。半小时后，大石佛东侧又发现一块刻有完整高浮雕图案的石块，中间为一罗汉像。在对小石佛进行清理时，考古人员还捞出断为两截的20多厘米的无头佛像。
下午，考古现场再次传来惊喜。工作人员从紧挨大石佛的水泥管中挖出一尊十多厘米高、脚踩莲花的无头观音像，从雕刻工艺看，这尊佛像应刻成于南北朝时期。下午3点30分，考古人员又在大小石佛中间偏西的土壁上启出一座小型汉白玉佛像，可惜的是，佛像头足都被损。随后，考古人员又相继在泥水中捞出4尊佛像。一天的时间，县西巷一共出土10尊佛像，时间最久远的是南北朝时期的。
5月20日，历时十余日的县西巷考古发掘结束。此次发掘共出土大小佛像十余尊，这在济南城区考古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地下考古再次启动 大量佛像重见天日
2003年7月11日，贯穿整个县西巷施工工地的大规模城市考古再次启动。
但几天里，考古人员却没有发现任何佛像，这不免让人有些失望。虽然7月17日和21日，T12探方中又挖出了一块青石雕像残件和残缺石佛，但现场并没有传来令人振奋的消息。
努力总算没有白费。2003年7月27日，一座罕见的地宫终于露出“美丽”面目。
T12探方中发现一个残高约0.5米、边长约2.4米的方形基址，一块高约0.6米、宽约0.4米的青石石碑斜躺在基址正中。地宫内铺有方砖，四壁周边是砖雕的精美花纹。出土的碑刻记载，这是宋代开元寺为保存佛教杂宝经藏而专修的地宫。这种内壁为精致砖雕的佛教地宫即使在国内考古发掘中也是罕见的。一周之后的8月4日，惊喜再度传来。地宫南侧，T12探方中发现一处集中掩埋佛像的遗址，有十余尊残缺佛像清理出来。
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8月5日，T12探方中20平方米的藏窖集中发现了几十座佛像，让人叹为观止。近50尊佛、观音、供养人造像规律分布于窖藏四周，除一尊立佛高约1米外，其余造像高度在0.2米—0.6米之间。窖东侧还有一个明显的木胎泥塑佛像残迹。窖的西北角和东北角各有一陶钵，其中东北角陶钵端放于一坐佛面前。此前省内外曾发现多处佛像埋葬坑，县西巷发现的筑坛葬佛形式却是独一无二的。
此后，现场第一具完整的菩萨头像也终于露面。这个菩萨头像比真人头像稍小，头戴花冠，面容饱满，宁静中透着微笑，雕刻细腻，面部彩绘保存基本完好。从其造像特征推测，应是北齐时雕刻的菩萨头像。但遗憾的是，头像颈部以下的佛身尚未发现。至此，从2003年4月到8月，县西巷已累计发现佛像约70尊。
残缺之美 佛像带来难解之谜
佛像出土随之带来几个谜团：为什么出土佛像无一完整？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佛像遭毁？这是否和古代的灭佛运动有关？
专家介绍，县西巷佛像多为北朝至唐代前期造像。在出土的佛像中，除了几尊石雕外几乎无一完整。专家推测，县西巷佛像被毁和当时重大的毁佛运动有关，但应该不是一般民众破坏。据了解，古代曾有“三武灭佛”一说，北魏太武帝和北周武帝灭佛均早于唐代，不可能殃及唐代佛像。唐武宗灭佛发生在公元800多年，这些残缺佛像可能与此有关。但这仅仅是一种推测，缺少确切证据，因此这成为县西巷出土佛像最大的谜团。
也有专家推测，开元寺始自唐代，县西巷紧邻古代遗址，石佛有可能出自开元寺。但在出土佛像中，只有一尊有题记，但纪年部分缺失，所以仍不能确定佛像是否确实出自当年的开元寺。
考古学者介绍，在北朝至隋唐时期，山东一带有青州和齐州(济南)两个佛教中心，青州龙兴寺遗址佛像堪称古代青州佛教造像的代表。同为古代佛教中心的齐州，留给后人的只有黄石崖、千佛崖等大量摩崖造像，而此次县西巷佛像的出土则可为古代齐州佛教造像研究增添无价物证。
文/片本报记者 任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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