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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季羡林与山东无法割舍的情怀

  一代大师季羡林7月11日驾鹤西归,在他的故乡山东人民心间掀起层层波澜。连日来,人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纪念他,缅怀他,数说他对故乡的赤子情怀,怀念他对学问、对人的泰斗风范……
   新华网山东频道7月20日电(记者王海鹰) “满头白发,/根根记录着你的寿长,/标志着你的业绩受到众多的赞扬。/你兼有诸家的同能,/你的独秀孤芳,/有几个能够赶上?”

    这是同为山东人的臧克家对季羡林的赞颂。一代大师季羡林7月11日驾鹤西归,在他的故乡山东人民心间掀起层层波澜。连日来,人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纪念他,缅怀他,数说他对故乡的赤子情怀,怀念他对学问、对人的泰斗风范……

    “到济南去,是我一生的转折点”

    “到济南去,可以说是我一生中最关键的一个转折点,否则我今天仍然会在故乡种地……-- 《季羡林自传》

    季羡林6岁时,从老家临清到济南投奔叔父。正是在济南,季羡林的人生开始了重大转折,从一个最初只是想浑浑噩噩做一名小职员的少年,一步步走向今天世人尊崇的大师、泰斗。

    从小学到高中,季羡林先生在济南先后读过一师附小、新育小学、正谊中学、北园高中(旧山大附中)、省立高中(济南一中前身)五所学校。这些学校的校园和老师大都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在季羡林的自传中,他能清晰地回忆起济南求学期间的众多老师:王寿彭、胡也频、董秋芳、鞠思敏、王祝晨、张默生、郑又桥、徐金台、祁蕴璞、王昆玉等不下二十余位。正是这些老师,正是在济南求学期间的经历,让季羡林先生培养起了一生的读书习惯,严谨治学的态度,奠定了国学基础以及做人的高尚品格。

    自传中,季羡林先生说:“到济南求学后,说句老实话,我当时并不喜欢读书,也无意争强,对大明湖蛤蟆的兴趣远远超过书本。”

    然而,在济南求学期间经历的一件事,却对季羡林一生起到了重要的影响作用。当时的北园高中附设于山东大学之下,当时山大校长是山东教育厅厅、著名书法家、前清状元王寿彭。在期末考试时,“王状元”要表彰学生,奖品是“王状元”亲书的一个扇面和一副对联。而季羡林成为当时全校唯一的获奖者。

    正是这看似偶然的一次奖励,改变了季羡林的人生观。“我原来的想法是,中学毕业后,当上一个小职员,抢到一只饭碗,浑浑噩噩地,甚至窝窝囊囊地过上一辈子,算了。这一次表彰却改变了我的想法:自己即使不是一条大龙,也绝不是一条平庸的小蛇。”

    从这时起,他开始在天津《益世报》上发表小说和散文,养成了舞文弄墨的习惯。此习惯一直延续到老年,兴趣没有稍减。

    故园难忘 情深似海

    季羡林在《我和济南》中说:“我6岁到济南,19岁离开,一口气住了13年之久,说句夸大点的话,济南的每一寸土地都会有我的足迹。”

    对故土的深深眷恋,让季羡林始终牵挂着这块土地上的人民。上个世纪80年代至今,季羡林先生曾三次回到母校济南一中。“1997年季老回母校讲授中国文化对世界发展的影响。当时他已是86岁高龄,大家都让季老坐下讲,季老说‘回到母校我是学生,我要站着讲’。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人满怀感动。”一中教师鲁志友说。

    2001年10月,季羡林最后一次回到母校济南一中,与校友欧阳中石、董凤基共同捐资50万元,设立了“春晖奖学金”。

    2001年山东大学百年校庆,季羡林应邀出席校庆系列活动并撰文祝贺母校百岁华诞。他说,母校山东大学今年一百岁了。但是,他成为山大的校友却已经有七十五年了,是校龄的四分之三。这样的人如今恐怕很少见了。他在撰文中特别强调说,1926年,他十五岁,正谊中学毕业以后,考入山东大学附设高中。不管怎样,山大高中也是山大的一个组成部分,已经无可置疑。他说自己是山大的校友,也名正言顺,决无攀龙附凤之嫌。

    2007年1月24日,山东省政府特批立项、被誉为山东省“四库全书”的大型地方文献丛书《山东文献集成》第一辑首发仪式在山东大学隆重举行。担任学术顾问的季羡林为此发来热情洋溢的贺信,祝贺《山东文献集成》第一辑出版发行,贺信称《山东文献集成》汇集历史,影响当代,惠泽后人,流芳于世。

    2008年9月,病榻之上的季羡林,又为上海世博会山东馆主题题词:“齐鲁青未了”。 见到家乡人格外高兴的他,不顾本来约定的15分钟见面时间限制,,兴致勃勃地谈了50分钟。

    “大师兼具五德,东方唯此一人”

    “智者乐,仁者寿,长者随心所欲。曾经的红衣少年,如今的白发先生,留德十年寒窗苦,牛棚杂忆密辛多。心有良知璞玉,笔下道德文章。一介布衣,言有物,行有格,贫贱不移,宠辱不惊。”这是2006年感动中国人物对季羡林的颁奖词。

    “面对先生就像面对大海一样。”给季羡林做过口述历史的山东大学博士生导师蔡德贵说,季先生的去世,不光使身边的人悲痛,也是整个国家和民族的损失。

    记者注意到,季羡林的离世,不仅在学界引起了震动,普通群众也为之叹惋。大众网上一个呼吁为季羡林写挽联的帖子后,跟帖众多,有网民挽道:“治古文、学语言、通历史、谈佛学、做翻译、东方唯此一人;仁者施、义者亲、礼者敬、智者乐、信者守、大师兼具五德。”还有网民写道:“三冠加身,何止五车富学?教后人皆羡;千秋树范,本为万斗高才,看大木成林。”

    在季羡林的第二故乡济南,普通民众也以自己的方式缅怀这位平易近日的学术泰斗。济南经四纬三路一家油旋店的门前,张挂起了白底黑字的条幅:“沉痛悼念季老先生逝世”。油旋是季羡林最喜欢的济南小吃,每有朋友去北京看望他,都会给他带几个济南的油旋。

    这家小店的店主张士华说:“老人家吃我的油旋吃了十来年了,我对他的感情很深。老先生去世了,我也没心情干了,准备放假三天。唉,太疼得慌了……”

    季羡林在文章中曾多次引述鲁迅的散文诗《过客》,在文中,老者说过客前面的目的地是坟,而小女孩却说,前面是有着“许多许多野百合、野蔷薇”的美丽所在。我们也相信,以高寿之年仙逝的先生一定是去了那“有许多野百合、野蔷薇的地方”。

赵永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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