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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温暖的手——季老与齐鲁晚报的情缘

2006年8月13日,本报记者在北京解放军总医院专访季羡林先生。
2007年10月31日,季羡林先生为本报创刊20周年题词。
2006年8月13日,季羡林先生通过本报为家乡人民题词。
    那个慈眉善目、博学又勤勉、爱吃济南油旋、病床上还写打油诗的可爱老寿星、一代学界泰斗,竟然驾鹤西去了?

    听到季羡林季老去世的消息,我的第一反应是错愕,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有这种反应的不止我一个,更有其他几位曾经因为工作关系接触过季老的同事和报社领导。点点滴滴汇集起来,是季老与齐鲁晚报那分难得的情缘。

    家乡来的网开一面

    2006年8月6日,温家宝总理到解放军总医院,看望了季羡林先生,祝福他95周岁生日。8月7日,本报在头版刊登了温总理和季老在一起的照片,那一天,季老一反平常的装扮,穿了一件红色衣服。

    就在季老过完生日不久,我得到了一个去北京采访季老的机会。作为记者,自然很兴奋,做了很多案头工作,8月13日,在解放军总医院,我与中国孔子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一起拜访了季老。

    季老身边的工作人员说,考虑到季老年事已高,为了保护他的健康,对于新闻媒体的采访甚至季老弟子的探望一概拒绝,当时几乎所有的其他来访者都被谢绝了。因为我们是季老家乡来的,才特别“网开一面”。

    季老端坐在书桌前,热情地说:“请坐,请坐。”并双手合十,欢迎我们的到来。

    季老接着伸出手,跟我们一一握手。季老的手指修长,也很温暖。

    第一感觉,季老一点架子都没有,人非常随和。

    记得当时季老正在用毛笔写作,字是竖排的,他刚写了“七绝打油诗”的题目。在多年的学术生涯中,季老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4点半起床,5时吃早饭,吃完饭就开始写作。工作人员每天读书读报给他听,了解国家大事。

    那一次,与其说是采访,倒不如说是记录,因为探访的时间有限,而且季老也年事已高,经不起长时间的打扰。但就是在短短的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却有几个细节令我至今印象深刻:

    季老谈到了他年过八旬开始写的80万字的《蔗糖史》,他笔耕不辍,还在坚持写病榻杂记。尽管是耄耋之年,但他依旧思维清晰。

    同去的中国孔子基金会副秘书长王大千请季老给基金会将举办的孔庙讲堂题字,季老很认真地问,“写繁体字?”

    同去的山东大学教授蔡德贵,著有《东方学人季羡林》一书,经常去探望季老,每次去北京,必带的一样东西是济南的特色小吃油旋。季老曾经在济南生活过,对济南感情深厚,不但在多篇散文中提到济南,更是对济南的油旋情有独钟,他还专门给做油旋的张姓店家题字:“软酥香,油旋张”。蔡教授每次去都是带当日的油旋,到了北京还有余温,口味也跟老板说过,盐是一定要少放的。

    临别时,尽管不忍打扰,但我还是硬着头皮,提出请季老通过齐鲁晚报给家乡人写句话。没想到季老欣然命笔:向家乡的父老乡亲致敬。字是用毛笔写的,写得非常认真。

    此前,温家宝总理探望季老时说:您现在是红衣少年。拜访季老的时候,我们特意把刊有季老红衣照片的报纸送给他,季老很高兴。

    当时蔡德贵教授指着照片插话说:家乡人对您老人家都很挂念,大家好久没有见您穿得这么喜庆了。

    “ 这是个玩笑。”闻听此言,季老哈哈笑了起来,像个孩子。

    为本报报庆题词

    对于季老这样的采访对象,能够见到一次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没想到时隔一年,我再次与季老结缘,尽管这次并没有与他谋面。

    2007年10月,为了迎接齐鲁晚报20周年报庆,报社决定出一本画册,其中领导和社会知名人士的题词是重要的一部分。季老是山东籍名人,德高望重,是大学问家,对家乡又满怀深情,因此,季老的题词也在报社计划邀约之列。但到底能不能成,大家心里也没有底。

    因为之前去北京采访过季老的缘故,领导让我打听季老的联系方式。去年同去拜访季老的蔡德贵教授是季老的弟子,与我也是同乡。于是我就先给他打电话,把报社领导的想法跟他说了。

    蔡先生说:我看看情况,不知道老人家最近身体怎样。

    给蔡先生打完电话,我心里也没底,又考虑别的渠道。

    11月1日,收到一个陌生的手机来电,接听后才知对方是蔡德贵教授。蔡先生说:季老给齐鲁晚报报庆的题字拿到了!他刚从季老那里出来。蔡先生说,他11月2日下午坐动车回济南,大约下午5:30到。

    事有凑巧,报社画册的样刊要在2日定稿。而季老的题字恰好能够赶上最后的截稿日期,这意味着,我们的画册中,将会有季老珍贵的墨宝。

    11月2日下午,我去火车站接了蔡先生。他提了几个包,里面全是书。

    蔡先生一上车,其他的包还没放好,就迫不及待地从手提袋里取出了季老的题字:贺齐鲁晚报创刊二十周年。字很大,是用毛笔写的。为了不影响效果,蔡先生把题词平放在提袋里,一路上小心呵护,一点都没有折损,非常平整。

    记得蔡先生说,季老现在已经很少题字了,即使用钢笔写的都很少了。因为他年岁已高,视力下降,身体状况也不佳,写字只能凭感觉。

    “ 开始季老是用钢笔写的,不满意,又用毛笔写,他写字都不戴老花镜了,完全是凭感觉。”蔡先生说,然后他又补充道:“他老人家对家乡太厚爱了,这种爱,完全是一种不求回报的爱。凡是家乡人的事情,季老总是以最高的热情去做,很少拒绝。”

    我至今记得拿到季老题字时如获至宝的激动。那张纸的分量很轻,但其背后确是季老对家乡的一片赤诚,沉甸甸耐人寻味。

余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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