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在米-26直升机前留影
虽然我们已经回来了,但全国各地又有一批批志愿者奔赴灾区。大家前赴后继,在灾区发挥着自己的点滴能量。
再大的困难除以13亿,也成了小困难;再小的贡献,乘以13亿,也成了大作为。衷心希望灾区人民的生活尽快恢复正常,愿远方的你们平安、健康。
这是我在北川县擂鼓镇采访米-26直升机吊运挖掘机到唐家山堰塞湖时的留影,也是我此行最难的一次拍摄。
互相掩护穿过百米警戒线
5月26日,记者与两位同事一起赶到设在北川县擂鼓镇的临时机场,当时外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距离飞机吊运起飞点约120米远。
米-26吊运挖掘机的场面,可以用“震撼”二字形容。米-26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直升机,大型挖掘机被米-26吊起来悬在空中时,显得格外渺小。而米-26螺旋桨所掀起的巨大风力也是超越了我们之前的想象——米-26起飞时所发出的巨大能量,足令百米范围内飞沙走石。在飞机刚起飞的时候,我们站在百米外的警戒线后,小沙子和尘土仍能把脸打得生疼。
到现场后所有摄影和摄像人员都被隔离在警戒线外,大家都架起长焦镜头选择各自的方位拍摄。但这种场面用长焦镜头压缩出来的感觉是平淡无奇的,画面冲击力会减弱。
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巨大的直升机在画面左上角,连同螺旋桨占据画面40%以上面积,画面右下角是地面工作人员穿戴着防护装备在大风中给直升机和挖掘机挂上钩链。我仰拍时要尽量接近直升机,把飞机放大。
为了能从最近地方仰拍一张好照片,我们想了一些没有办法的办法:同事常新喜和张洪波去采访负责安全的工作人员,问这问那胡乱打听,聊天的时候令其背对飞机。我则把相机揣在怀里,趁机迅速穿越警戒线进入起飞区。
飞沙走石打在身上铿铿作响
这时米-26正准备降低高度和地面的挖掘机挂钩,飞机距离地面约50米。我快步往前跑,想找一个尽量接近飞机的地方藏匿起来拍摄。但没想到直升机降低的速度很快,马上下降到距离地面大约20米的高度,而我距离飞机大约还有50米,巨大的气流冲过来,我几乎站不住。
近些!近些!再近些!
风力越来越猛,每往前走一步身体都要前倾着才行,巨大的风力把眼泪给吹了出来。
我咬着牙继续向飞机靠近,周围的沙子和小石头全飞了起来,打在身上如同针扎一样,为保护相机镜头尽量不受损害,这时只能转身倒退着行进,沙子和小石头密集地打在背上,铿铿有声。
终于到了距离米-26大约20米的地方,这时在起飞点的工作人员向我挥手,大声喊话。可能是禁止靠近,要我马上退出的意思。但耳边除了“嗷嗷”的风声“呜呜”的风声已经无法真实还原当时的场景)外什么也听不见。在20米远的地方,没有戴防护面具的我实在顶不住,只好平行移动到起飞点侧面的一个坑里。
刚跳到坑里,米-26就挂好了钩子,准备起飞。
亲娘!米-26准备起飞时风力又加大了很多,在空中飞行的沙石也比刚才的型号又大了一圈。
我从坑里露出脑袋,抓紧时机拍摄,额头上好像有几十只蜜蜂的尾针在亲吻。稍微把相机举起来一点,就听见沙石打在相机上叮当作响。由于鱼眼镜头无法安装UV镜,对着飞机的方向拍摄时,沙子正面打在镜头上,我心疼得不行。
相机“受伤”后来靠朋友帮忙
半分钟后,飞机起飞了,起飞时的强劲风力比刚才又大了一级,根本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本来想拍一些飞机把挖掘机刚刚吊离地面的照片,但实在无法抬头。那时最后悔的就是事先没弄清楚情况,没有弄到防护用具。
等飞机升空飞走后,我从坑里爬出来,相机上已经被盖上一层黄土。刚准备看看照片再调整拍摄位置,警戒线外的工作人员和俄罗斯机组的人就赶过来,要求我马上撤出。
条件限制,虽然没有拍得很好,但起码在最近距离拍到了几张照片,给同事常新喜和张洪波说了说情况,大家都很兴奋。
晚上回到绵阳后,发现相机和镜头被吹进了一些土渣,导致无法自动对焦工作。情急之中电话联系了一位也在绵阳拍片的陕西朋友刘丹,因他已经准备返回,借了他的机器过来用,才没有把后面几天的工作耽误。
这只是此次抗震救灾报道的经历之一,虽然我们已经回来了,但全国各地又有一批批志愿者奔赴灾区。大家前赴后继,在四川发挥着自己的点滴能量,再大的困难除以13亿,也成了小困难;再小的贡献,乘以13亿,也成了大作为。衷心希望灾区人民的生活尽快恢复正常,愿远方的你们平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