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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20 15:47:21 作者: 来源: 【浏览字号:大 中 小】
贺先琼手捧的就是那张让她揪心的寻儿线索照
北川人贺先琼常常想:如果没有听到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也许现在自己更好过一些。
6月,她为地震时深陷北川县城的5岁儿子申报了遇难。到了7月,一些蹊跷的事情相继出现,似乎在暗示她:也许儿子还活在世上。
3个月来,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沿着蛛丝马迹打听儿子的消息。每当她幻想敲开一扇幸运之门时,巨大的失望都会接踵而来。
地震之后,无数个北川家庭都像贺先琼这样,亲人在一夜之间音信全无。他们是死是活?现在哪里?不甘心的家属们,开始踏上寻找失踪者之路。
一线生机
照片上的男孩胖乎乎的,表情很丰富。“他叫王文骁,地震的时候4岁半。”10月30日,在位于永兴的北川灾民板房区,31岁的贺先琼举着儿子的照片,细声细气地说。
地震时,贺先琼居住在北川老县城的公公婆婆一起遇难。当时贺先琼正在位于新县城的复印店上班,被逃难的人流裹挟到城外。儿子王文骁在曲山镇幼儿园大二班。贺先琼不知道地震时儿子是跟爷爷奶奶在一起,还是在幼儿园。
“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孩子感冒了。如果在家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八成遇难了。如果是送到了幼儿园,或许有可能被营救出来。”贺先琼说。在重庆打工的丈夫王旭赶回北川,和贺先琼一起找寻儿子的下落。
曲山镇幼儿园就在老县城的山脚下。震后幼儿园被垮塌的山体往前整体推动了50米。整个幼儿园500人左右,绝大多数孩子及老师遇难。只有少数幸运儿被抢救出来,送往各家医院救治。
贺先琼幻想儿子能成为少数者中的一员,她想找老师核实情况,但是发现儿子的班主任和老师都已经遇难了。
同样不甘心的还有曲山镇幼儿园中班4岁男孩薛博翰的父母。35岁的薛天贵在北川县林业局工作,震后3小时,他在幼儿园的废墟上,发现了儿子的一只棕色皮鞋。这只鞋十分干净,没沾上泥土,安静地躺在瓦砾的上方。
薛博翰的妈妈、31岁的牛安华说:“5月12日地震那一刻,正是平时幼儿园午睡后准备上课的时间。如果被压住了,鞋子不可能在外面。这只鞋子是否儿子被营救出来后,挤丢在废墟上的呢?”
接下来的一个月,贺先琼和牛安华几乎跑遍了北川和绵阳的所有医院和收容机构,震后是医院救护工作最繁重、也是最混乱的时期。许多伤员都没有留下完整详细的资料以备查询,而且因为一些医院不具备救治条件,许多伤员在各家医院之间转来转去,为寻亲增加了很大难度。
家长们的幻想逐渐熄灭了。
按法律规定,认定失踪,需下落不明两年后由法院宣布。认定失踪者死亡,法院在确认失踪四年以后才能做出通告。地震时期,采取的都是非常措施。北川当地要求,在8月之前办理完遇难亲属的失踪和死亡申报。
申报的程序是,到户口所在地派出所和幼儿园开具证明,再到民政局申报失踪,然后到公安局注销户口,实际上失踪人口已经按照遇难的情况对待。
按有关规定,两个家庭先后都为儿子申报了失踪,领取了政府为遇难儿童家庭统一发放的抚慰金。
编辑:王晓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