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萨克族喝马奶

　　以前，我不知道喝马奶子，也不会喝。后来，到牧区旅游，才知道马奶子是城里人难以享受到的口福。
　　来到牧区，只要见到在哈萨克毡房不远的地方拴着七八匹马驹，那座毡房里准有马奶子，这家人肯定是“吉勒克齐”（哈萨克语：牧马人）。记得有一年，我和一位哈萨克族朋友按着这个经验，来到了一个牧马人的家里。果不出所料，在他们毡房门边挂的皮囊里，有已经酿制好的马奶子。那位哈萨克族朋友给我端过一碗，并告诉我这叫“克莫孜”（哈萨克语：马奶子），味道很好，营养丰富。一闻，奶香扑鼻，尝一口，冰凉凉的，味略酸还有一点点淡淡的涩味，但口感很好。从那以后，只要到了牧区，我总要找些马奶子来解解馋。
　　在天山北麓的伊犁、博尔塔拉、塔城和阿勒泰的草原上，只要有哈萨克人居住的“阿吾勒”（哈萨克语：牧民集聚的地方），那里准有马奶子。一首民歌中唱道：“骏马遍山坡，马奶流成河。”
　　有一次，我和朋友在草滩上喝起了马奶子，他一碗，我一碗，边喝边聊，越喝越有味，一盆马奶子竟让我俩在不知不觉中喝了个精光。不多时，我发现他的脸红了，他也发现我的脸红了。我们面面相觑，便哈哈大笑起来。不过，马奶子不易醉人，连喝十几碗，也不伤脑。
　　在牧区住了几天，目睹了牧民挤马奶、酿制马奶子。清早，牧民就去挤奶，然后将小马拴起来，到了晚上再将小马放开。母马在晚间哺乳。白天，母马出外觅草，乳房发胀后便回来给小马喂奶。这时，牧民也提着奶桶等候“送奶”来的母马。一般是先让小马吃一点奶后，便将小马拉开，牧民开始挤奶；过后，再让小马吃奶；再拉开，再挤。母马很配合，很少乱蹦乱跳。有时只要一个人就可以完成挤奶任务。
　　把挤好的马奶放在用牛皮或是驼皮做成的皮囊、皮桶里，放入少许陈奶酒曲，置于保温处，使之发酵。每天要用木杵搅动数次。二三天后，就成了略带酸味、微喷酒香、清凉适口、沁人心脾的马奶子。
　　哈萨克族在喝马奶子时，十分讲究使用“沙布塔亚克”（哈萨克语：木质餐具的总称）。
　　从挤马奶、盛马奶子的木盆和木桶，到搅动马奶子的木杵、木勺，以及喝马奶子的木碗、木杯等，都用桦木做成。喝马奶子时，要不断用木勺搅动木盆里的马奶子。有一种盛马奶子的木杯是连体的，二三个杯子并排连在一起，但只有一个把，杯子的下部是相通的。
　　用连体杯喝马奶子时要侧着喝，喝第一个杯子的马奶子时，第二、三个杯子里的马奶子会自动流入第一个杯子里。这种木杯有大有小，容量不一。使用木杯时，也因人而异，妇女和儿童大都使用小木杯，对客人和长者大都使用大木杯。
　　哈萨克人饲养的伊犁马、哈萨克马、巴里坤马和伊吾马有叫人想不到的产乳能力。巴里坤马日平均产奶达7.74公斤，挤奶期总产量达928.8公斤。新疆的马一般在3周岁时即可参加配种。体质好的马匹到20岁仍能保持良好的配种能力。一匹母马可以提供至少近17年的奶源。7月为母马产驹高峰期。这个时候，也正是“马奶流成河”的黄金时刻。如果您这个时候来到草原，家家户户马奶子飘香。
　　别忘了，瞅准了门前拴马驹的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