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20 09:16:00 我要评论
来源: 大众网 主持人:你好晓亮。
施晓亮:你好,主持人好,听众朋友们大家好。
主持人:现在是在什么位置?
施晓亮:我现在是在一个非常非常有特点的一个佤族的村寨,这个村寨叫翁丁,翁是白发老翁的翁,丁就是姓丁的那个丁。翁丁这个村寨,我现在还没有上网查阅资料,有关于它的更多情况,大家可以上网百度一下翁丁。翁丁可能是沧源佤族自治县,也就是整个云南的西南边陲佤族聚居的地方。它保持得最完好,它是活态生活的一个千百年的佤族的传统村落。我这边不会给大家提供最准确的百度上的或者书本上的资料,但是我会给大家一说话一说自己的感性的,解决切身的感受。
我来到这个地方还是非常震撼的,因为我昨天晚上是从一个准备结婚的另外一个村庄的佤族朋友家里,天黑的时候赶到翁丁这个村寨,天黑进来的时候,我就没有看到这个村子的全貌,但是今天早晨起来,我推开门一看到这个村寨的时候,我还是被震撼了一下。我走过很多地方,很多老百姓各民族的村寨或者是已经在市场经济、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他们已经有了非常大的变化。因为我们不能苛求老百姓他们保持这种贫穷的古朴、原始,让我们来欣赏,这是他们真实的生活。还有一点就是很多少年传统的村寨被旅游公司开发成景区以后,老百姓的生活或者就全部迁出来,这边已经没有真实生活的老百姓,没有活态展示的真实生存存在的这种民俗文化、生产方式、生活方式都没有了,只是一些死沉沉的建筑、街道,以及后来仿建的所谓的,就是那种假古董、假文物。
而翁丁这个地方,尽管前几年,在四五年前也开发成一个旅游景区,但是这边老百姓的生活丝毫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他们还是依然在这里生活起居、繁衍生息,非常非常好。先不多说,因为我跟前有三个很可爱的佤族的小孩,我昨天、前天在节目中说过,佤族这个民族他是非常热情奔放的,他们生下来会吃奶就会喝酒,会走路就会跳舞,会说话就会唱歌。这些小孩两个是小学生,还有一个是上幼儿园的,他们就走在这种比较干净,但是还是有些泥泞的村间小路上,走到我跟前,我就问他们,会唱佤族的歌吗?他们就说当然会了。我就说一会儿我们有一个广播电台,你唱了之后,全国的听众都会听到,他们就很高兴的。我还说到,佤族的朋友他们是长的肤色比较黑,就被称为“东方的黑珍珠”、“亚洲野玫瑰”、“云南黑牡丹”,这三个小小的黑牡丹,他们就用嘹亮、动听、美妙的歌声,我还没听到,就专门为你们来连线,让听众朋友们分享一下。
主持人:我们就有耳福了。
施晓亮:你们唱什么歌?声音大一点。
(佤族小朋友演唱)
主持人:太可爱了,他们孩子们。
主持人:真的是太棒了。
施晓亮:这些小孩他们的声音还是比较稚嫩,今天早晨的时候,我们在村口有上百个佤族的群众,老年的可以到六七十岁,我甚至怀疑有七八十岁的,小孩可以有两岁的小娃娃,然后他们就在这儿为我们的到来唱歌。就让大家听听,因为这个是我用数码录音笔录下来的,它跟现场的那种壮观的声音,波澜壮阔、让人热血沸腾的声音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大家还可以略微的听到一点,他们在村寨的一个千年老榕树下撞起木鼓,敲起几百年的一个传统的铜锣,然后那么多的佤族群众一块儿跳着一种叫拉木舞,然后他们的节奏看似简单,但是我学了两分钟,真的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但是我融入他们的队伍,会感受到非常得激动、热血贲张。包括我们比我大10岁的李东岳李老师,也会在里边翩翩起舞,我从来没有见到他会这么的兴奋和激动。可以说无论每一个人,无论你是来自何方,当你融入到热情奔放的佤族人民的村寨的时候,他们会没有任何的利益的想法,为你捧上一杯酒,然后在你的额头上点一个黑色的点,然后还让你到他家里去喝他们自己炒制的生态茶,这三个字当然是我现在起的名字,因为他们的茶就是在自己后面的山上既不施肥,也不用药,然后用肥沃的山上的黑土以及湿润的空气、充沛的降雨,然后在滋养着这片土地,长出来的茶叶他们自己炒制。大概三斤半到四斤半的鲜茶叶才能炒制出一斤干茶。他们是自己喝我就问他们,你们卖吗?他们有点羞涩地说,反正客人喜爱的话,我们也卖。我说我买点吧。他说好吧。我说多少钱?他说五块钱。我以为是五块钱一两呢,结果是五块钱一斤。
主持人:太便宜了。
施晓亮:我特别特别的感动。因为你知道,要是采制茶叶的话,在云南很多的地方,在广西、贵州,我看到他们采的茶,要雇人采,采一斤湿的茶叶可能都是一块五到两块钱,这是几年前的劳动的报酬。那就是说四斤茶叶的话,至少要到七八块钱的人工的成本,还要包括炒制,还有你茶园的成本。我知道他们现在还是保持着那种非常传统,反正就是没有任何的利益,他们也不会经商,也没有商业头脑,会让你多了这么一份感动。当我要多给他一点钱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到很不好意思,一直在说谢谢,谢谢。因为他可能就给我抓了这么半塑料袋,可能有个五六两、七八两,反正不到一斤,我就给了他们十块钱。我感觉到你即便到人家家里,人家把你让到火塘前,让你烤火,我先把录音关掉,有点吵。
主持人:好。
施晓亮:然后让你喝一杯热茶,我觉得你这区区十块钱对于我们城里来讲,可能就是四五只冰棍或者是买一个高档的圣代,可能钱还不太够,给他们,他们却会非常非常真诚、发自内心的不断的对你说谢谢、谢谢,这会让我们这些城里来的所谓的文明城市的人到了这种蛮荒部落,我们会感觉到非常羞愧的。我就问了他们,我说你们这边,你们每年收入有多少?他们想了想说,还行吧,还行吧。今天早晨我问这个寨子的支书,他告诉我一个数字,让我非常震惊,就是不到1000块钱。这已经是旅游开发以后,他们非常满意的一个生活的改变和提高了。如果有客人来,旅游公司会让支书就像今天早晨召集这些人过来,村民男女老少来唱歌跳舞,来击他们的拉木鼓。拉木鼓是什么?原来的时候上山砍木头,可能惊动山神,把木头拉下来的时候,就会跳这么一个舞,也是生产的一种庆祝,也是可能对山神的一种祈祷、安慰。每个人才多少钱?记工分记5分,表演这一天记5分,1分是多少钱?半年结算是1块8毛钱,也就是说一天下来是9块钱,他们已经感觉到非常非常满足了。
我们经常用所谓城市物质高度发展的这么一个现代社会去看他们,可能用的一些怜悯、可怜的目光看他们,觉得他们生活还是蛮清苦的。可是我们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们其实根本无法体会到他们的这份安祥、宁静,他们认为已经比较富足的这种很满意的生活。而我们生活中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觉得我们腰包也鼓了,也有车了,也住在城市里高楼大厦,然后有上百平米的几套房子,然后成天的装修,就觉得自己好像很成功。我觉得谁可怜?我现在就不好说了。我就蛮羡慕他们的,我觉得我蛮可怜的。
主持人:有的是时候这样的,在这样一个有400多年历史的古老的村寨里面,他们依然是保留着自己的原始的一些行为。但是现在现代人,说我们更加得文明,说我们历史更加得悠久,但是有的时候,我们最真诚、最纯朴的东西其实都已经丢失了。能够从晓亮跟他们的交流当中感受到,佤族人民,特别是在翁丁的佤族人民给我们带来了最真的那种感动。
施晓亮:你现在是快到时间了,还是有几分钟?
主持人:还有两三分钟的时间。
施晓亮:这样的话,本来昨天结束的时候,说好今天要讲有关于境外的佤邦,我十年前出国的一些事情。今天可能又不能讲了,在两三分钟之内,我就说一下昨天。昨天我跟你们连按线以后,去看了几个地方,从旅游的角度来讲还是蛮不错的,一个是天坑,我在中国见过很多天坑,世界上已经发现并确认的天坑大概有80或81个,就是这个数字,有50个是在中国,中国还是天坑最多的国家。中国的地容地貌的变化非常大,哪个国家也很难与中国相比,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它的地容地貌、气候、植物植被以及民俗风情变化太大了,就说这个天坑吧,我见过很多,世界上三大超级天坑,什么叫超级天坑呢?超级天坑的概念就是直径和深度都超过500米的叫超级天坑,世界上有三个,中国有两个。一个是重庆的小寨天坑,还有一个是广西的乐业天坑,我都去过,非常震撼。如果是500到300米的,可能就是中型的天坑,300米以下的就是比较标准的天坑,就是一般的天坑。这个就属于一般天坑,还是稍微小一点的,它的直径可能有100多米,深度可能有200米,就是一个桶型的,里边植被也比较茂盛,物种也是很多样性。关键老百姓他并不认为是一个景点,周围散步着大大小小的佤族的村落,大部分村落已经是新农村,所谓的新农村建设已经改造的比较现代化了。
离开这个地方之后,还看到一个叫崖画,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岩画,它是山崖的崖,崖画。崖画,我十年前就来过,这个地方是3000多年前的先人们,用手指蘸着矿物颜料在光滑的峭壁上,用他们的想象画出他们心中的世界,还是非常古朴,有剽牛、有狩猎、有生产、有歌舞等等各种场面。但是现在比较遗憾的是,我过来之后看到,比十年前的色彩淡化了相当相当多。就是它三千多年都保护得这么好,就仅仅因为十年的时间,就已经色彩几乎退尽了。现在还有时间吗?让我说完。
主持人:您说。
施晓亮:我想起来十年前来的时候,当地政府或者是文物保护单位为了保护这种三千多年的超级文物,就开始尝试在崖壁上做遮雨的水泥做的还是比较结实的,它完全挡住了从山上自然流下来的水。他们认为雨水会侵蚀这个画,但是我十年前看到,凡是遮挡的地方色彩都退掉,而任凭风吹雨淋日晒的这些岩画,反而是相对来讲比较清晰的。我就觉得这个事情搞不清楚,为什么我们费尽心机去保护的反而起到反作用呢?当时我还跟当地县委宣传部的领导说这个问题,结果十年来以后,一看他们上面全都建成了高标准的防雨棚,也就是好心做了坏事。现在所有的都退掉了,现在能看出来的,我算是一个稍微有点内行,我一看就知道这是近几年人工去又画上去的,全都是假文物了。还是非常可惜的。
另外一个看完崖画之后,我昨天下午又到了茶红明老师给我介绍他的一个弟子的村里,今天将有一个传统的婚礼。我今天跟你连完线之后就要去参加他们这个婚礼了。这个婚礼是昨天一直在准备,打鱼、杀猪等等,亲戚朋友、四邻八舍都来帮忙。这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佤族的村寨。但是我问了一下,说今天几乎都没有穿佤族服饰的,新郎新娘都会穿那种我们看起来比较蹩脚的西装、西裤,他们就会认为这个是时髦的。我们无权改变和影响他们,因为他们有他们的追求美的权力,他们认为的美和我们可能并不太一样,受汉族、受城市文化的影响也非常非常深达到。所以有了这样一个对比,就来到翁丁村,我就感觉到能够保持到现在这个样子是非常值得庆幸的。但是还有一个思考,他一定是和贫穷结合起来的。他们以后肯定会慢慢富裕起来的,随着他们富裕起来,他们就会感觉到这千百年来栅栏式的茅草房、木板的茅草房会有点落后,会有点不太方便。当然他们也有香水、抽水马桶、电话、电视、贴瓷砖的抽油烟机的厨房,有这种权力,享受生活的权力。但是那个时候,佤族的传统,最后一个村寨可能也就离消失不太远了。这真是一个悖论。好,今天就先讲到这儿吧。
主持人:好的,我们也希望晓亮明天能够给我们带来传统的佤族婚礼的一些精彩的内容。如果大家想要登陆大众网的话,就可以看到晓亮的一些精彩的文字、视频和音频的资料。也可以在我们的新浪微博上来搜索一下“施晓亮56”,或者是在腾讯微博上搜索一下“施晓亮”的实名微博,都可以关注晓亮的这一次采访的内容。好的,谢谢晓亮,明天见。
主持人:再见晓亮。
施晓亮:听众朋友们再见,主持人再见,总是感觉到每一次还没说1/10呢,就结束了,那大家上网去看吧。
主持人:我们希望精彩明天都会延续,谢谢晓亮,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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