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8-02 10:17:00 我要评论
来源: 大众网综合
□陈中华简历
1957年生,莒县棋山东尚庄人。1975年插队至抱犊崮山区,1978年考入山东大学中文系,1982年毕业。先后任新华社记者、山东省文学期刊编辑、作家报副总编辑,1998年底调入大众报业集团任记者。现为大众日报特派记者组记者,高级记者,一级作家。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山东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兼职研究生导师,大众报业集团陈中华记者学院终身名誉院长。小说作品多次获齐鲁文学奖及上榜全国小说年度排行榜等。其新闻作品几十次获山东省新闻奖、同级别及以上级别奖。2006年查出身患癌症,经治疗,在康复期内即抱病弱身体重返农村、基层一线采访。2009年,获“全国优秀新闻工作者”称号等多项荣誉,其事迹被贺国强、刘云山、姜异康等中央及省委主要领导多次批示肯定,并受到李长春、刘云山等中央领导的亲切接见。山东省委宣传部及山东省记者协会、中宣部及中国记者协会先后联合下发通知,号召全省、全国新闻工作者向陈中华学习。
一辆电动自行车,十年颠簸风雨路。
100多个县市区,300多个村镇,50项各级别新闻奖,100多篇重点、深度报道,36册采访本,120万字的采访笔记。
是的,数字有声,情怀无尽。要多少汗水才能承载起这些数字?要怎样的信念才能熔铸出这样的情怀?要怎样的赤诚,才能诠释“记者”这个职业的荆棘与光荣?
·年长还欲请长缨
地里“长”出的记者陈中华,履历也很特别。一般记者是年轻时候下一线,年长的时候带团队、做领导,他却一反常规,42岁那年重返了新闻报道第一线。
42岁之前,他已在山东省《作家报》工作了10多年,是业务骨干,任副总编辑。他的文学作品在山东省内已颇具影响。正值他中年事业上升期,报刊整合改革开始了。整合后的1999年,他从《作家报》进入了《农村大众》。两家报纸风格相差甚远,陈中华一下从“形而上”世界掉进了“田间地头”,职务也由“副总编辑”变成了一般编辑、记者。
“我是个常人,我也曾有过继续做某个报纸副总编甚至以后晋升总编的想法。这不是简单的‘想当官’,而是觉得自己不仅有能力当好一个记者,也有能力带好一个团队、发展好一张报纸。”想法归想法,陈中华从没有因为原职务问题找过一次相关领导,也没有向任何同事抱怨过。
下蒙阴、访沂南、探沂水。陈中华极具功力地将老区经济发展的亮点熔铸成篇,写出通讯《红色优势》,获得此次采访活动的惟一一个一等奖。活动颁发的金鹰展翅的奖杯,是一个重返采编一线的老记者和年轻人竞赛的成果,一直放在他客厅的显要位置,陈中华非常看重。他笑言:“从那以后,我采访不‘怕’年轻人了。”
一线采访让陈中华收获了更大的责任感和成就感。同事徐少林说:“他太热爱自己的事业了,所以其他事都影响不了他。他的职务、他的待遇,小环境中的各种矛盾,他都不往心里去。他最高兴的就是,‘让我去干特派记者,我能发挥所长啦!’”
敢立潮头唱大风
“他的调查性报道已经成为《大众日报》的品牌。”同事宋弢这样评价陈中华。
这个“品牌”,源自一个真正的新闻工作者对社会的观察、对大局的把握、对改革中时代强音的敏锐捕捉。
2001年是我国“十五”规划第一年,全面提升和优化产业结构,全力提高农业的素质和效益成了当年地方工作的重要内容。那年秋收季节,陈中华听说鲁西地区一些乡镇已经开始着手调整农村产业结构,“捋”着这条线索就去了聊城。
他采访从来都是“从下而上”,直接到了地头。一位20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听说他是省报来的记者,激动不已,自发当起了向导。陈中华调查的细,当地小麦多少亩、玉米多少亩,蔬菜大棚和食用菌大棚多少个,有没有林果业和养殖业——这所有细节都要看、要问、要记录在采访本上。不知不觉,天已黑了,住地尚远。
出了向导的家门,一对朴实的父子摸黑用农用三轮车送向导与陈中华。30多岁的父亲开着车,11岁的儿子站在车上打手电筒——车灯坏了。10公里路,深夜的鲁西平原寂静无声,孩子手中微黄光晕为他们照亮了前方。
两个人到了乡里,找了个小旅馆暂住一夜。第二天分别时,老记者拍了拍小伙子:“兄弟,我在你家墙上的年画后面塞了 100块钱。”
他们以“大哥”和“兄弟”相称,到最后也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只是深夜那束手电筒的光现在还照在陈中华心上。他说:“我和农民感情深啊,劳动人民是新闻永恒的主题。”
严霜劲雪浑不怕
谁都知道陈中华有两件“宝”,采访本和电动车。哪怕大雨天出去采访也是这样——车筐里放着裹着塑料布的采访本,车座上坐着披着雨衣的陈中华。风大雨大,身上的黄色雨披整个涨鼓起来,如同一只逆风飞翔的大鹏。
这两件“宝”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同事张天银说,陈中华还有一“宝”,就是“吃得苦、受得累、忍得气”,行常人所难行。这个“宝”是常年在一线和基层历练出来的。
在2002年的农村调研中,陈中华得到了一个消息:鲁中地区某村的几个老村干部因反对经村民大会选举产生的新村委会主任,在村主任刚宣布就任一两天,私自将村里近百万公共财产分了,以便“架空”新主任。这不是违法吗?陈中华立即赶往鲁中。
第一次进村,经过调研,发现这个村问题确实严重,陈中华当即写了篇揭露性的报道,刊发在《农村大众》的头版上。没想到投石入水,竟没在地方村镇激起涟漪。陈中华决定再去一次。
第二次进村,刚到村头,早有人向那几个村干部报了信。几个人当即煽动20多个村民,将陈中华围了起来,摔杯子、拍桌子、吵吵嚷嚷、撸胳膊挽袖子:“你报道失实!你胡说八道!”
陈中华被一群壮汉包围着,不瘟不火,不急不躁。他坐下掏出笔来,笑呵呵地说:“有什么报道不实的地方,你们说说我记下来。大哥,你说说?这位兄弟,要不你说说?”
农民们面面相觑,人家报道哪有什么失实,只是听说记者来找麻烦哩,看来不像呢。陈中华把这其中的原委利弊慢慢道来,听明白的村民都散了,剩了两三个倒和陈中华拉起了“呱”。一场风波化为无形。
陈中华回去后又连续发了三篇后续报道,把正义伸张到底。报道终于引起地方关注,私分财产的责任人受到了相应的追究。
大寒之后犹青青
谁也未曾想到,正当陈中华在采编一线干劲十足的时候,2006年6月,他突然被查出患了鼻咽癌。
陈中华懵了。第一个反应是:我还有太多的事没做完啊。若干个酝酿已久的题目还没写,几十个农民提供的新闻线索还没调查,自己还做着强烈的文学梦。死亡的阴云飘过天空,而脚下的大地上还有漫山遍野的庄稼等待收割。
他始终想不明白,始终不能接受。开始治疗了,而且是化疗与放疗同步进行。低烧、头痛、恶心、呕吐,一天吐十多次,吐到虚脱。7月1日的日记中,陈中华写道:“今天对我来讲是最长的一天。生不如死,这回真是有体会了。”7月7日,放疗第九天,陈中华在放疗机上休克了。抽搐、痉挛、冷汗,已经虚弱得拿不住笔。“笔”离开了手,如同自己的灵魂被抽走,陈中华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由他口述、妻子孙玉容记录的日记上第一次出现了这样的话:“我可能熬不过去了。”
有一天,孙玉容回到家里,一开门就被绊了一跤,定睛一看呆住了:几十箱农民自家地里种的水果层层叠叠,摆满了整个客厅,是各地农民送来的。陈中华的多年至交、农民史朝旭先后十多回来探望他。第一次来看他,这个结实黝黑的汉子一进病房,就呆呆地坐在沙发边上,头低着,也不吱声,也不看他,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叫声“哥”,已是泪流满面。过一会儿,他哽咽着说:“如果我能替你死我就替你死,有你活着能为我们农民干很多好事。”
这话更打动陈中华的心。他觉得自己的心头慢慢开了窍儿,属于一个新闻工作者的力量开始缓缓地复苏。
他开始准备战斗。因放疗而口腔咽喉溃疡,食物无法下咽,就先上麻药,趁着两分钟的“麻劲儿”用力吃;吃饭过后口腔强烈疼痛,就用头撞墙分散痛感。最重要的是,他要自己像从前那样思考问题,像一个真正的记者那样思考问题,考虑社会、考虑大众,而不是考虑疾病。
陈中华在工作中度过了他的四年癌症康复期。仍然骑着电动车满城跑,仍然三天两头地“串街道、下乡镇”。病后恢复工作第二年,他就因为稿件数量和质量名列前茅,力拔大众报业集团“十佳记者”头筹。
有人曾这样问他:大病初愈干吗这么“拼命”?
“就因为我的那些农民兄弟,”陈中华平静地说,“他们对一个仅仅是采访过他们的、反映过他们心声的党报记者就有这么深的感情,我唯有继续写下去,才能报答他们的挚爱和信任。”
著名记者范长江说过,一个记者,要有抱负。这抱负就是穷毕生精力研究一两个什么问题,而这些问题是从群众中提出来的。穆青说得更简单:勿忘人民。任凭时代变幻,陈中华所秉持的,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天道酬勤是精神
天道酬勤。陈中华的努力,也换来了累累硕果,包括他总结出来的一系列独到采访经验。
曾见过陈中华的一篇新闻论文提纲《新闻采访12诀》,包括“采访前的准备”、“主题先行与采访过程中自我否定”、“采访提纲拟到采访完”、“用好采访本”、“如何采访被批评方”等小标题,仅提纲就有两千多字,可见他积累的经验与体会之多。
说到采访技巧和经验,陈中华说,运用技巧、经验的前提,必是对新闻记者职业的酷爱。不仅是年轻时酷爱,年龄大时、老时也酷爱,甚至工作不顺时也要酷爱依旧,贯穿新闻生涯的始终。陈中华始终十分喜爱做新闻记者,并一直乐在其中。他对稿子总那么执著而认真,一旦稿件被评为“优”,就难掩高兴情绪;一旦有领导派遣他完成某重点稿或编辑专门约他的稿,总有一种畅意。一次大众报业集团领导对他说过一句话,说逢他的稿必看。他记得牢牢的,认为是对他这种年龄的记者最大的鼓励。
陈中华对新闻工作的酷爱、敬业态度、扎实勤快的工作作风也得到了应得的回报。来大众报业不到六年时间,其间还患病住院,他采写的新闻稿件,获得省级新闻奖以上的就有十多件。2008年,年逾51周岁、抱着病体的陈中华干出了一流业绩,继在《农村大众》报工作时获得2002年度大众报业集团十佳记者后,再一次获评集团十佳记者首席。
收获并不仅仅在于本职工作。2008年中国小说排行榜评选,陈中华的中篇小说《脱臼》榜上有名。而这篇小说,照陈中华自己的话说是深入采访的“副产品”。因为陈中华在做跑口记者时,民政报道是他负责的一摊。内容广泛的民政系统,决定了他常常下基层去跑,如此,不但使他大量来自基层的报道得到了报社同仁们的共同关注,也为他的文学创作积累了生动的第一手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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