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自闭儿子走出孤独
娘俩共同坚持了八年,每每有人说起:苏奇岩你真行,为了儿子你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苏奇岩却说:我不辛苦,辛苦的是我的孩子,我难他比我更难。我只做了一个线亲该做的事。
一些教学用具,都是苏奇岩自制。 李岩松 摄
每次对话,妈妈都会让浩浩看着自己的眼睛。李岩松 摄
放学后,妈妈会检查浩浩今天的学习情况。李岩松 摄
2002年12月份,儿子的降生给苏奇岩一家带来无比的欢乐。那时苏奇岩在家门口开了家诊所,丈夫做些小生意,日子过得比较富裕。谁知,她的生活自此发生了改变。她发现孩子学东西非常慢,有时叫他,他不理,只关注自己的东西。这是她很为儿子担心,怀疑儿子是否耳朵有问题,就带着儿子去山东省立医院检查,但最终得到结果三儿子患有“非典型孤独症”。那时苏奇岩还认为,这个病总有一种可以治。就带着孩子四处求医,听说那里可以治孤独症,她都会带着孩子去。可是每一次的效果都一样,孩子没有改变。
直到后来,儿子在济宁一家个人康复中心上第一节矫正课时,苏奇岩才意识到这种病对于孩子和家人来说有多么痛苦,那真是心灵和精神的折磨。就一个简单的套圈动作,儿子却怎么也不会做。苏奇岩和家人在一旁急得直哭,一个小时老师才教会孩子。那天晚上,她把儿子关在屋里,说叫不出“妈妈”就别想出来。孩子吓得在屋里哭,苏奇岩就在屋外哭,后来,孩子三个月没开口发过一个音。
那件事后,苏奇岩非常后悔。后来她去北京听了关于对孤独症的认识的一堂课后,她才真正知道这种病会伴随孩子一生,康复只有百分之十,她万念俱灰,怨天怨地怨自己。直到有一天,她看到软弱的儿子用那无助和祈求的眼光看着时,她终于受不了抱起儿子放声大哭,下定决心要跟儿子一起共同努力。之后苏奇岩决定放弃诊所和休闲时间,全力帮孩子康复。
2004年12月,她带着幼小的儿子在济宁以每月440元的价格租了一处房子,每天坐半个小时公交车带着儿子去上课。儿子上课后,苏奇岩就在一旁详细地记录下老师的授课内容,晚上回到出租房再教儿子温习一遍,半年后,娘俩回到家中,苏奇岩把餐厅腾出来给儿子作为教室,她决定亲自教儿子。
孤独症儿童的认知理解能力很差,一个把放回原处的动作,要教几万次,一个发音她要拿着儿子的一只手放在自已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放在孩子的脖子上,让儿子感觉用哪发音,怎么发音,一个“a”音娘俩不知发了多少万遍儿子才学会。“黑、白、黄、红”四种颜色足足教了一个月,可孩子还是分不清,这时苏奇岩很急,但又打不得,骂不得,那段时间每天晚上焦躁的失眠,白天还要继续,其实这对她和儿子都是一种折磨,但又必须这么做。每次想到我是他妈妈,苏奇岩就会咬着牙坚持。
让苏奇岩最担心的是儿子的自理能力,为教儿子叠被子,先教儿子叠纸,再教叠小被子,最后再叠自子的被子,如此一个过程要几个月。为教儿子学坐公交车,她先带儿子坐车,教儿子听报站,教怎么分辩路口,再到儿子带着她找几路车站,上车后听到哪站下,再到儿子自已坐公交车、她骑电动车在后面跟着。最后儿子终于能独立坐车上学,如此一个过程苏奇岩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孩子三岁时才会叫妈妈,苏奇岩等了太久,当时她已经不会哭了,只让儿子不停地叫“妈妈”那对她来说是一种享受,此后她更加坚定信心。
娘俩共同坚持了八年,每每有人说起:苏奇岩你真行,为了儿子你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苏奇岩却说:我不辛苦,辛苦的是我的孩子,我难他比我更难。我只做了一个线亲该做的事。
现在她的儿子已是一名4年级的小学生了,他可以自己上学、放学,和同学相处得很融洽。从起初的懵懂无知到明白四季变化,从一岁时不会用声带到现在能够正常交谈,从不知亲情是何物到现在能为妈妈擦汗说一名:“妈妈辛苦了,我爱你”每一次认知,每一点成长都包含了苏奇岩上万次的示范引导。苏奇岩说:“我不敢想儿子长大后会怎样,我就是他的拐杖,直到我生命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