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诚行医 大爱撑起家庭
宗玉霞,1972年生,淄博市桓台县唐山镇卫生院楼一卫生室乡医。宗玉霞是一名普通乡村医生,2005年,她的丈夫因车祸导致脑干受损,在她的不懈坚持和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不仅挽回了丈夫的生命,更让这个被医生宣布将终生卧床的人重新站了起来。2016年,其家庭获评第一届桓台县文明家庭;2017年,获评第六届淄博市道德模范提名奖。
宗玉霞,1972年生,淄博市桓台县唐山镇卫生院楼一卫生室乡医。宗玉霞是一名普通乡村医生,2005年,她的丈夫因车祸导致脑干受损,在她的不懈坚持和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不仅挽回了丈夫的生命,更让这个被医生宣布将终生卧床的人重新站了起来。2016年,其家庭获评第一届桓台县文明家庭;2017年,获评第六届淄博市道德模范提名奖。
1996年,宗玉霞与丈夫于青松结婚,嫁到唐山镇于堤村。很快他们两人有了自己的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宗玉霞的婆婆是村里的乡医,孩子断奶后,婆婆建议她去学医,将来能有份合适的工作。经过三年的学习和实习,宗玉霞进入唐山镇卫生院,被安排到于堤村的诊所从事乡医工作。虽然乡医的工作琐碎,收入也不算丰厚,但是好在离家不远,平日里接触的人又是熟识的乡亲,一家人的日子也算美满。这样的生活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已是不错的归宿。
但变故却总是来得让人猝不及防,2005年10月12日的那个夜晚,宗玉霞接到电话说是丈夫伤到头了,原以为只是缝几针的皮外伤,可是当她赶到医院时,医生带她去的却是重症监护室!
宗玉霞看着病床上那个各种软管覆盖包裹下的人,直接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丈夫,可是却认出了丈夫的衣服,顿时像掉入深渊一般无助。医生告诉她,由于丈夫脑干受损、脑积水、颅内高压、呼吸减缓,生还的可能性已经极低……此时,从医多年的宗玉霞十分清楚医生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但是,丈夫当时才32岁,但凡有一线生机,谁都不愿意放弃。几经商议后,医生们认为可以为其丈夫做开颅手术,但是手术有一定的风险,即便侥幸保住生命,以后也是植物人,不可能再回复到以前的生活状态。当时宗玉霞就跟医生说:“只要没有害处,我愿意承担手术后的风险,请大夫们一定救救他。”主治医生看到宗玉霞的坚持,他们也被感动了,来不及吃午饭,大家就开始准备手术,从中午12:00进入手术室,一直到下午4:30,手术才结束。
对宗玉霞来说,这四个半小时的时间里,每一秒都被无限延长。丈夫能否生还,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数万元的医疗费该怎么还,一切都是未知。但是宗玉霞坚持,只要丈夫能活着,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解决。
手术结束后,丈夫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但是医生表示,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并不意味着丈夫可以活下来,也许这次手术只是拖延他的死亡时间,如果能撑过15天,这条命才算保住,只是生活质量将大不如前。后来医院请来专家为其做进一步治疗,专家也认为希望渺茫。在那15天的危险期内,宗玉霞是寸步不离,有时护士忙不过来,她就自己动手给丈夫吸痰、做护理。期间,丈夫的身体状况几度恶化,医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但他都挺了过来。
入院第29天,丈夫的情况已经稳定,医生告诉宗玉霞,当时在医院的状态将是你丈夫今后一生的样子,只能是一个卧床的植物人,可以考虑出院回家。于是宗玉霞就将丈夫接回家,购置了吸痰机,自己在家照顾丈夫,用胃管喂饭,帮丈夫翻身、按摩。到第42天,宗玉霞给丈夫洗脚的时候,丈夫竟然开口说话了,当时只说了一个字“疼”,宗玉霞以为是自己的幻听,急忙又问丈夫冷不冷,丈夫说“冷”。“真的开口说话了!”宗玉霞高兴地向医生反映情况,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然而这是真实发生的,既然可以开口说话,那么他恢复的可能性极高,宗玉霞信心大增。很快,丈夫开口的消息传开,不少亲戚朋友晚上都来探望,那一晚,丈夫甚至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问家里一个长辈“吃过了吗”,宗玉霞感觉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也许丈夫很快就能恢复了,之前所做的都是值得的。
但是,这一份欣喜并没有维持太久。
第二天早上,宗玉霞再次尝试与丈夫交流的时候,却不是总能得到回应。但她相信,既然丈夫已经恢复了意识,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他能恢复得更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丈夫的情况有所好转,却仍然不能自理,宗玉霞只好像照顾一个新生婴儿一样去照顾丈夫。但是孩子要上学,老人要用药,为维持正常生活,宗玉霞只能尽快回到工作中去。
“乡医的收入并不高,家里几乎没有什么积蓄,丈夫住院29天,一共花了5万5千多元,大部分是找亲戚朋友借的,不工作怎么还债?老人、孩子怎么生活?”宗玉霞无奈地自言自语的说,好在乡医的工作对于时间的要求不是那么严格,一有空她就回家看看。没有分身乏术的宗玉霞,只好叫来年迈的母亲帮忙照顾丈夫。那时起,宗玉霞每天早上5:00就要起床,给不能自理的丈夫洗尿布,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当时家中放着两张小床,白天分开,晚上拼起,丈夫睡里面,母亲睡外面,而宗玉霞则睡在两床交接的地方。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和衣入睡,直到12月的一个晚上,那是丈夫自出事以来第一次脱下外衣睡觉。夜里,丈夫大便失禁,宗玉霞惊醒后急忙收拾,但是丈夫并不配合,身上满是污秽,还掐住她的脖子,幸好母亲及时拉开。折腾了大半夜,丈夫终于安稳睡去,只留下宗玉霞和母亲二人在黑暗中对坐,泪水默默地流了整夜。
由于脑干受损,丈夫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和行为,自那时起,他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起来,对身边的人非打即骂,尤其是常在身边的妻子和儿子,成为丈夫行为失控的牺牲品,平时在街上也惹来很多人的不满,宗玉霞没少向乡亲们赔礼道歉。
渐渐地,儿子也不敢与之接触,每到放学时间他总是在家门口等着母亲一起回家。有一次孩子的脖子都被掐紫了,现在想想很后怕。一边是工作,一边是行为障碍的丈夫,对于儿子,宗玉霞难以周全顾及了,诊所的事情忙完,常常到晚上八九点,到家时孩子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宗玉霞印象里对孩子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只是“别写作业了,先去睡吧。”别人有时会说她对孩子溺爱,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并非是自己溺爱孩子,只是孩子实在太辛苦了,别人家的孩子正是享受父母关爱的时候,而自己甚至不能给孩子做上一顿热饭,连孩子的家长会都很少有时间去参加。
身为家长,自己和孩子的父亲都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并不是孩子的问题,也许等他长大了,他会理解的。
那段时间,宗玉霞的努力和付出有了回报。丈夫在她的悉心照料下获得了第二次生命——像孩子一样,从学走路开始,由躺到坐,再到爬,后来已经可以用双拐走路,一切都开始变得好了起来。当时的医生得知此事后都忍不住赞叹说:“你们夫妻创造了一个奇迹。”
再多艰辛,苦难终成过去
2007年,宗玉霞的丈夫再度入院补接颅骨,又花去两万多元的手术费,生活的压力让她不敢稍有松懈,对于家中的事情,从不向外人提起。卫生院安排她从于堤村卫生室调入浒家村卫生室工作,虽然离家远了,但她一直兢兢业业。每当群众有事找她,总是随叫随到,仔细诊治,为病人送医送药到家。
有时看病、买药的人多了,一天下来都没时间吃饭,晚上回家,家中也只有什么也做不了的丈夫和孩子。工作了一天的宗玉霞,只能啃个冷馒头,再伺候丈夫洗漱入睡。躺在床上,还要回想白天接待的病号,哪个人用了什么药,用药后病情恢复得如何,第二天应该加药还是减量又或者停止治疗,生怕有任何差错。
累的时候,宗玉霞最害怕第二天早上醒来,哪怕生活的压力已经让她非常疲倦,但是第二天依旧毫不停留地赶去上班,没有一丝一毫歇息的机会。
但宗玉霞终究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并非一台机器。时间到了2010年的小年夜,孩子们都已经放了寒假。一年将尽,又到了家家户户团圆的时候,按照习俗,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年货,晚上是要吃饺子了。傍晚时分,天上开始下起雪来,宗玉霞一直在诊所忙到近10:00才往家走。万家灯火,漫天大雪,从傍晚开始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依然没有停歇,大街小巷飘散着别人家传来的饭香,但是却空无一人,仅有她一人独行。
一想到这些年家中的变故,莫说是小年夜的水饺,几年来,家中过冬甚至都没有生过一次炉子,自己生病的时候,晚上回家自己扎针输液,累得就那么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药液早已滴完。只在2009年父亲过世的时候,她才回娘家住了几天,这几乎是她去过的离家最远的地方。除此之外,每一个白天黑夜,宗玉霞都像一根紧绷的弦,一刻也未有过放松。那一晚,冰冷的风雪吹打在她的脸上,有些疼。不知不觉,泪就流了下来。辛苦、委屈又能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丈夫和孩子需要人照顾,自己不能倒下,相比那些吃不上饭的人,能有一个冷馒头,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她只有这样安慰自己。
2015年,宗玉霞又被调至楼一村卫生室工作,近2000人的村里,只有一间卫生室、两名乡医,要做的工作更加繁重。而丈夫在这一年又因为血管栓塞两度入院,宗玉霞尽量安排好工作,然后再到医院去给丈夫送饭,平时的照料却顾及不上,只能委托同病房的病友家属帮忙。丈夫出院回家后又意外跌倒,膝盖粉碎再度入院,无奈之下,只有让儿子请了一周假到医院去照顾……
无论是作为妻子、作为母亲,还是作为儿媳,宗玉霞都成为整个家庭的支柱。在她瘦小的身躯里需要蕴含多大的能量才能撑起这份生活的重压、撑起整个家庭,旁人不得而知。但是一年又一年,她坚持下来了,对于这个家来说,这是继丈夫醒来后的第二个奇迹。生活的磨难并没有打倒她,也没有击败这个家。公公常说‘吃亏是福’,虽然他今年已经86岁,但在她工作的时间,白天照顾婆婆和丈夫,做饭、做家务他都替我分担着。如今丈夫的生活已经基本能够自理,儿子乖巧懂事,目前正在外求学,一家人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丈夫虽然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但是,只要他还在,还有一口气,宗玉霞都不会放弃。生活中的困难再多,都会有过去的那一天。有人在,就有家在。
责任编辑:王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