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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庆汉,男,1940年8月生,中共党员,曲阜市人民医院退休职工。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每当天气晴好的午后,在曲阜时庄街道的教师新村小区健身广场上,孔庆汉老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出来散步,嘴里还总是念叨着睹物思人的诗句,不同的是,再也没有轮椅里他的“另一半”。这位八旬老人的落寞背影,这里的居民再熟悉不过了,他和老伴儿的故事在当地被传为佳话。
刚刚迈入80岁门槛的孔老,15年如一日地悉心照料瘫痪妻子,用真情和陪伴谱写了一首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的动人颂歌。
“我老伴儿这个人啊,能操心,性格有点强势,我是个慢性子,俺俩正好互补。”与妻子共同度过的50年,是孔庆汉最割舍不下的回忆,向儿孙和邻居讲起那些或有趣或感人的生活片段,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聊起和老伴的往事,他常常会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全然忘记老伴儿已经去世一年多了。
孔庆汉出生于曲阜市王庄乡孔家道沟村,靠着自己的一路打拼,他不仅如愿入了党,还当上了王庄医院的院长。1968年,孔庆汉与丰绪莲相识相恋,结为夫妻。婚后,孔庆汉一心扑在基层医疗卫生战线,家中的大事小情大多由妻子一肩挑起来,丰绪莲无怨无悔地相夫教子,照顾老人,在她的用心操持下,两个儿子学业有成,婆婆享寿近百岁,亲戚邻里关系和睦融洽。
“我料理好大后方,老孔才能安心工作。”作为孔庆汉背后的女人,丰绪莲很是骄傲。今天婆婆吃了几个包子,儿子学习有没有进步,这是夫妻俩每天最爱讨论的话题。照顾好家里的老老小小、为丈夫操持好家务就是丰绪莲最大的幸福。
这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家庭里,时刻充溢着爱的气息。在这里能看到勤俭持家、任劳任怨,能看到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能看到父慈子孝、母贤妻惠。
2001年,孔庆汉在医院退休,老两口孙环子绕,共享天伦之乐。擅长持家的丰绪莲把老伴儿和孙子照顾得无微不至,把平淡的日子过得暖意融融。
“我爸妈一辈子几乎是没红脸,真是恩爱了一辈子。”说起父母的婚姻生活,大儿子孔卫国唏嘘不已。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后,这样悠闲幸福的日子一去不复返。2003年,丰绪莲突发脑溢血,后又患上脑梗塞。这一病,便再也不能言语,甚至生活也不能自理。经过医院的治疗没有改善后,孔庆汉终于接受了老伴儿已经病倒的事实。
既来之,则安之。当了大半辈子医生的孔庆汉清楚地知道,面对病痛,无论是患者还是家属,都要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他始终相信,只要用心坚持,老伴儿一定会恢复健康。很快,他从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老汉,变成一个无所不能的“模范丈夫”。做饭、洗衣、喂饭、喂药、端屎端尿、擦洗身体……每一样他都亲力亲为。
两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想要接走母亲照顾,被孔庆汉坚定地拒绝,他常说:“你妈为家操劳了一生,现在有机会照顾她,也是我的福气。”
除了不愿影响孩子们的家庭和事业,更重要的是,他倍加珍惜与妻子共同度过的每一天,与妻子共度难关是他的心愿。而丰绪莲只有在丈夫面前,才会时常忽略病痛,绽出笑容。
每逢天气晴朗,小区的居民都会看到孔老在小区健身广场上搀扶着老伴蹒跚散步,逗笑了老伴,孔老脸上便乐开了花。身边的人们看惯了老两口夕阳下浪漫的瞬间,却很难想象在家中喂药喂饭的琐碎。就如很多人生病后会性情大变一样,丰绪莲也会烦躁,也会抑郁,甚至脾气阴晴不定,精心准备的饭菜被打翻,药瓶被扔进垃圾桶是常有的事。面对这些,孔庆汉永远是面带微笑,温言软语、连哄带劝地喂老伴吃饭。
闹了他就哄,急了他就安抚,哭了他就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这些年,孔庆汉一直不留痕迹地藏起他内心的怜惜和身体的疲惫,始终把笑容挂在脸上。连儿子们都不得不承认:“我们还都真不如我爸照顾地细心,他从来不急躁,知道怎么哄我妈开心。”
同甘容易,共苦却难。日复一日的坚持,年复一年的相守,一晃竟然走过了十多个年头。虽然丰绪莲的病情始终没有好转,但在这十多年来丈夫的用心呵护下,她的晚年幸福无憾。
随着孔老一年一年老去,记性也变得差起来,却唯独对老伴每天的食谱和药单记忆犹新,不出半点差错。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所下降,他便开始交代儿子们,如果自己身体不行了,要好好照顾母亲。
2017年初,年事已高的他也不幸患上了脑梗塞,住院期间,他时刻惦记着老伴儿的生活起居和精神状态,反复叮嘱儿子每一个细节。大儿子孔卫国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去探望他,他激动地撵儿子赶紧回家:“这里有护士呢,快回去照顾你妈,多个人多点照应!”
或许心中的牵挂,给了他强大的动力,经过一个多月的及时治疗,孔老身体逐渐康复了。出院后,他不顾个人病情赶回家照顾老伴儿。见面的一刻,老两口相拥而泣,毕竟,这是他们结婚50年来最长的一次分别!出院回家后,孔老一如既往的包揽下照顾老伴的全部重任。
2018年2月,抵不住冬日的严寒,丰绪莲因一场感冒引起肺衰竭离开人世。孔庆汉性情温厚,一辈子从没抱怨过谁,却对老伴去世这件事患得患失起来。在之后半年多的时间里,他经常自言自语:“都是我没照顾好她。”悲痛和自责让他整日郁郁寡欢,喜欢在老伴的房间里守着她生前用过的物品发呆。
时间是一剂良药,加上儿孙们的耐心劝慰,孔庆汉老人渐渐走出阴影。虽然他还是习惯去他们最常去的广场寻味曾经的足迹,但是放下悲痛,更多的是牵挂和思念。
光阴荏苒,年华老去,孔庆汉与丰绪莲老人之间的夫妻情谊却没有随时光流逝。不离不弃的相守,刻骨铭心的恩情,是对爱的诠释,是对家的责任,更是是对美德的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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