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平镇坡崖村的东北角上,有一个大大的土台子,上面碎石乱瓦,杂草丛生,人们习惯的叫它冢子,它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已无人知晓,它发生的许多故事却流传了一辈又一辈。
话说元末明初,连年战争,自然灾害频繁发生,老百姓为了活命生存四处流浪。
这一年坡崖村来了逃荒的爷孙三人,一个近七十的老头和他的两个孙子,大的叫王新领十六岁,小的叫王申会十五岁,这爷仨租了本村钱有道的二亩薄地耕种,风调雨顺的年头只能勉强糊口,碰上旱涝,断顿也时有发生,拼死拼活的干了几年,只盖了几间土房,一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置上,由于爷仨为人忠厚,办事实在,借贷讲诚信,在村里落了个好人缘,两个孙子经媒人牵线都说了媳妇,只因日子过得紧巴,新媳妇过门的事就一直拖着办不了。
有一天,爷仨在地里干活,太阳快落山了还没完活,爷仨合计着恋恋晚早晚干完,明天好给人家打短工去,就想在地头上休息一会儿再干,这地头靠着一个大官道,道旁有一个相传几千年的大冢子,爷仨就蹲在冢子边上休息,拉起了媳妇过门,老头儿对他两个孙子说:“媳妇过门时街坊朋友都来恭喜,可咱是外来户,哪有这么多的桌凳和席面用具呢。”爷仨越合计越犯愁,老头儿拿着旱烟袋只是一袋又一袋的光抽烟,正在这时,从大道上一瘸一拐的走来一个白胡子老头儿,这老头儿一身又破又脏的衣服,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汗臭味,脸色蜡黄憔悴,骨瘦如柴,气喘嘘嘘,用微弱声音,断断续续的央求说他迷了路,腿也走不动了,能不能背着他借宿一晚。爷仨一口答应。新领和申会替换着把白胡子老头背回了家,饭后,又烧了热水,帮他擦干净了身子,洗了脚,请了大夫拿了药,药还没吃,突然间老头儿变的红光满面,两眼神采奕奕了,他和蔼的对他爷仨说:“今天我亲眼看到你们的行为,深深的感动了我,你们真是善良诚实的人呀,你们在冢子边上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知道了你们的处境,我有一方,只有诚信才灵,到三更天时,你兄弟两个到冢子边上去点上香,就求请神仙显灵,帮您多少桌凳和席面用具,神仙会满足你们的,用完后收拾干净了,到三更天时再送回去。”说完白胡子老头不见了,事后他们都照做了,并又虔诚的烧了香,千恩万谢神仙相助。
婚后一家人心满意足,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常向街坊拉起神人如何相助的过程,这奇事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了开来,一些办喜事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到冢子边烧香求助,人们也都如愿以偿,顺利的办了喜事。
为人狡诈反复无常的钱有道和本村吝啬鬼董其一联姻结了亲家,准备完婚,他两家都是村里的老户大户,亲戚朋友多,各自都向神人借了很多用具,不过这两家都起了贪心,用完后都没有送回去,而是占为自有,从此以后,不管什么人再去烧香求助,喜庆用具再也不出现了。
由于他两家的不讲信用,给街里街坊造成了不便利,这两家不去到冢子边认错,反而把神人借助用具出赁,赚取街坊们的钱,然而好景不长,在那年六月的一天下午,忽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裹着浓云从北面涌了上来,眨眼间雨像瓢泼一样下了起来,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沉雷,把他两家的喜庆用具劈了个粉碎,倾刻雨过天晴,蔚蓝的天空架起了一弯彩虹,鹊儿齐舞,蛙儿共鸣,人们个个扬眉吐气,欢呼雀跃奔走相告。
钱董二人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问心有愧良心受到谴责,都得了一种怪病,说不出话来,吃不下饭去,见人就害怕,老是感觉着人们在背后指他们脊梁骨,不多久就起不来床了,不知天怒还是人怨的催促,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人们放鞭炮辞旧岁的时候,二人相继走上了黄泉路。当地民间也就有了“谁不凭良心就让他死到三十晚上”和“不讲诚信,苍天有眼,小心年三十”这两句咒人的话。
再说新领和申会哥弟俩,因为办事讲诚信,说到做到,常与街坊串换借贷,互通有无,互帮互学,又能吃苦耐劳,日子年年更上新台阶,后来成了坡崖村的名门望族,这冢子上有神灵的故事也一辈辈的传了下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间不到的民间俗语,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故事才广泛的传播开来的。
冢子依旧在,人事已变迁,坡崖村人们子孙繁衍一代又一代,始终信奉着忠厚做人,诚信交往,把这故事当成了一面镜子,每当人们从它旁边走过的时候,浮现在人们眼前是两个字——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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