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宰相与山中转相
清康熙二十三年,康熙爷下江南 ,沿京杭大运河而南下。龙舟行至微山湖,康熙饱览湖光山色,又看到微山湖南侧有一孤岛 ,就传旨到微山岛一游。次日,龙舟顺风来到微山岛岸边。当地官员带领士绅名流,诚惶 诚恐跪接康熙皇帝。殷重礼作为殷微子的后裔代表,也来恭迎圣驾。当康熙问到年景如何时 ,跪拜的官员齐声回奏:托吾主齐天洪福,风调雨顺,湖产丰富,鱼虾繁多,鹅鸭成群, 五谷丰登,万民乐业。”
烟波浩淼的微山湖上,有一四面环水的岛屿,名 叫微山岛。 登上微山岛的制高点——凤凰台极目远眺,湖光山色尽入眼帘:微山岛东西长十二华里,南 北宽八华里;湖畔芦苇万顷,凝绿滴翠;湖边鹅鸭成群,随波逐流;湖中白帆点点,舟楫往 来;微山岛山峦起伏,浪花拍岸,湖光山影,水天一色。
殷纣王的庶兄殷微子②去世后就葬在微山岛的凤凰台上,距今已三千多年。 春秋宋襄公时名贤目夷君,“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西汉谋士张良,追随先贤 ,去世后都葬在殷微子墓周围,号称“三贤墓”。据史书记载:上追商周、中跨秦汉、下至 明清均有史迹遗存,文人墨客,络绎不绝。真可谓风光独特,人杰地灵。
相传被康熙皇帝 赞为有“山中宰相”之才的殷重礼,就出生在殷微子墓北麓的山村中。《滕县县志》有云: 殷重礼,字献章,清滕县微山岛乡人。殷重礼自幼聪颖,寒窗苦读,满腹经纶,博古通今, 是当地出色的名士。此人秉性耿直,不卑不亢,敢于直言。后来屡试不中,怀才不遇,便吟哦唱和,游山玩水,隐居在微山岛,以打渔为生。
清康熙二十三年,康熙爷下江南 ,沿京杭大运河而南下。龙舟行至微山湖,康熙饱览湖光山色,又看到微山湖南侧有一孤岛 ,就传旨到微山岛一游。次日,龙舟顺风来到微山岛岸边。当地官员带领士绅名流,诚惶 诚恐跪接康熙皇帝。殷重礼作为殷微子的后裔代表,也来恭迎圣驾。当康熙问到年景如何时 ,跪拜的官员齐声回奏:托吾主齐天洪福,风调雨顺,湖产丰富,鱼虾繁多,鹅鸭成群, 五谷丰登,万民乐业。”康熙闻听,龙颜大悦,随口说道:“微山湖日出斗金!”正当官员 绅士山呼万岁时,跪拜的人群中,霍地站起一个人来,他就是殷重礼。“万岁吾主,微山湖日出斗金,弹不得东风一浪!”③康熙听后,知他话 里有话,遂让他讲出实情。殷重礼直言回禀:“微山湖确实美丽富饶。但是,每到阴雨连绵,湖水泛滥,沉舟覆樯,淹坏了五谷田苗;每逢干旱,蝗虫迭起,遮云蔽日,饥民成群,盗贼四起,饿殍遍野。要让万民乐业,必须趋利避害,疏浚河道,加固堤防,惩治贪官污吏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湖区太平。”康熙皇爷听罢,连连点头。接着,殷重礼又向康熙介绍 了微山湖及微山岛的来历,文人墨客的诗词歌赋及风土人情。这时,有位官员向康熙介绍 :此人为人耿直,满腹经纶,才识过人。康熙帝就想考考他。抬眼望去,只见湖上远处有一 渔翁在垂钓,遂让殷重礼以此赋诗一首。殷重礼环顾大湖,略加沉思,朗声咏道:
“一蓑 一笠一孤舟,④一丈长竿一寸钩。
一曲一歌一樽酒,⑤一人独钓一江秋。”⑥
康熙听罢,甚是欢喜 ,脱口赞曰:“不愧有宰相之才!”殷重礼又向皇帝呈献《微子墓碑记》⑦并诗。康熙皇爷顾问良久,殷重礼对答如流。康熙即命随从赐他人参五两,丸药一瓶。众 官员送别圣驾后,都抱怨殷重礼:“为何不当面谢主龙恩,难道你不知道皇上金口玉言吗? ”殷重礼道:“万岁皇爷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岂可当真?况且我也不愿出仕做官。”殷 重礼直言回禀,得罪了一些官员、绅士。他们原想借朝拜天子之机,阿谀奉承,邀功请赏, 以此达到攀龙附凤的目的。到头来,不仅没得到皇帝的赏识,反而让殷重礼把湖区灾害、官 场腐败给抖落出来,倍感尴尬与狼狈。因此,非常嫉恨殷重礼。骂他狂妄自大,自恃才高, 不知天高地厚,舞文弄墨,是转之乎者也的臭转相!殷重礼经常受到本地官吏的责难和嘲 讽 。盛怒之下,毅然不顾千难万险,跋山涉水,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上书皇帝。皇宫的转本御 史向康熙转奏,康熙皇爷在皇宫后院内宅门,亲切召见了殷重礼。当听完他的陈述后说:“ 我当时夸你有宰相之才,不愧是山中转相。”康熙帝又说:“你如果真成了山中宰相,谅他 们也不敢再为难于你!”说罢,拿起御笔亲书了“山中宰相”四个大字,赐于殷重礼。殷重 礼谢恩已罢,头顶御书,兴高采烈,直奔家乡。自从有了康熙皇爷的御笔亲书,果然奏效 。当地文武官员、士绅名流,携带礼品,争先恐后登门祝贺。殷重礼门前一改往日门可罗雀 ,整日车水马龙,应接不暇。原来那些嫉恨、咒骂殷重礼的官员、绅士,见了殷重礼也一改 过去的冷嘲热讽,毕恭毕敬,长揖拱手,笑脸相迎。不直呼其名,反而称殷先生……后来 ,微山岛的殷氏家族为纪念康熙召见殷重礼,捐资在微山岛修建了山中宰相庙,庙中高悬康 熙皇帝手书“山中宰相”的横匾。风雨沧桑,斗转星移,转眼三百余年过去了。但在微山 湖畔,尤其是在微山岛殷重礼的家乡,人们至今还是经常啦起“山中宰相与转相”的故事。
注:
①转(zhuǎi)—旧时方言称那些整天之乎者也,又考不取功名者为转。
②《史记·宋微子世家》有云:“孔子称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殷有仨仁焉 。” 殷微子,名启,殷纣王庶兄,微是封国,子是其爵位,故称微子。史载:微子的母亲原是 商帝乙之妾,改立为后不久,又生“辛”,即纣。帝乙死后由纣继位。纣王执政后,暴虐无 道,沉缅酒色,肉林酒池,炮烙酷刑,国势颓败。微子数谏,纣王不听,愤而出走。周武王 伐纣灭殷,微子携祭器归周,后封微子于宋地,以嗣殷后。微山岛古属宋地,山青水秀, 殷微子去世后就葬于岛上制高点凤凰台上。微山岛、微山湖因此而得名。所以现在微山岛周 围殷姓甚多,据考证是殷微子的后裔。这里的殷姓家族有两大特点:一是辈份一致。清末的 殷氏家谱记载:“桂高贤、昌茂延,昭宪允齐先,茹成懿佩宝,广迫在友传。”这二十一代 辈数,可保四至五百年辈份不乱。现在大多数殷姓辈数已到“延、昭、宪、允”。二是殷氏 本姓不通婚。殷商虽已历经沧桑三千余年,微山岛周围的殷氏仰慕先贤殷微子,把天下殷姓 视为一家,至今同姓不通婚。
③弹不得——微山湖区方言为经不起。
④蓑、笠——蓑: 用蓑衣草或用湖中蒲草编织的防雨用具,披在身上。笠:斗笠。用竹或芦苇编成的帽子,遮 雨遮阳光。
⑤樽——古代的盛酒器具。
⑥一人独钓一江秋——老渔翁面对烟波浩淼的微 山湖,独自垂钓,悠闲自得。江和湖都是水,作者借用江字,押韵合辙。
⑦此碑立于微子 墓前。清滕县知县李含蕊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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