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阮小二嫁女

2012年11月06日 09:39作者:彭广成来源:东平论坛

阮小二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唤兰花,和他的脾性一样,从小喜欢舞枪弄棒,练就了一身好武艺,阮小二把她视若掌上明珠,分外喜欢。”  兰花心直口快:“俺姓阮,叫阮兰花,俺父亲叫阮小二”。

 阮小二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唤兰花,和他的脾性一样,从小喜欢舞枪弄棒,练就了一身好武艺,阮小二把她视若掌上明珠,分外喜欢。阮小二辞官回乡后,和兰花捕鱼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栖,日子过的也算清净。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兰花年方二十还没嫁出,一直是阮小二的一块心病。说媒的倒不少,不是王孙贵族,就是公子秀才,兰花一个也没相中,她心中自有自己的小九九,女孩子的事,阮小二不好多问,只好任她去。
石碣村有个财东,是当地的首富,也是当地的一霸。他有个独生儿子叫王三旺,虽说吃喝嫖赌并不成才,但他仗着自家有钱有势,寻花问柳,横行乡里。这些年,他眼见兰花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早就垂涎三尺。见阮氏兄弟已成了落地的凤凰,再也折腾不起什么波浪,贼胆也越来越大了起来。王三旺先礼后兵,他派媒人带上厚礼,到阮家说合,不仅兰花嗤之以鼻,阮小二更是深恶痛绝。他们向来不与有钱人家来往,更不与他们做亲。王三旺碰了一鼻子灰,但他并不死心。他想好事多磨,功到自然成,对兰花这样的姑娘更应该这样。因此,他装着文质彬彬的样子,有事无事的找兰花说话。开始兰花看在一个庄上的面子,低头不见抬头见,不给他一般见识,但时间一长,他的贼胆竟然越来越大。有一次,他趁兰花不注意,猛的朝兰花脸上摸了一把。奇耻大辱,兰花哪里肯忍。她照着王三旺的脸啪的就是一掌。哪知王三旺是个绣花枕头,当时闭口流血,躺在了地上。兰花以为出了人命,吓的魂飞魄散。这时,王三旺的爹也闻讯赶来,气愤的叫家丁拉着兰花要去见官。还是阮小二经验丰富,他走到王三旺跟前,用手摸了摸,并无大碍,他是装死,心里放下了大半。他大喊一声:“有蛇”。王三旺最怕蛇,一听有蛇,吓的轱辘从地上爬起来。他爹见儿子没死,也松了口气。在众乡邻的劝说下,他虽然要求不再见官,但声言绝不饶了阮家父女。虽然此事并不怨兰花,但自己的女儿毕竟打伤了人家。阮小二心里酸甜苦辣,五味俱全。他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心里不免埋怨起宋江来:“大哥啊!大哥,成天你招安,招来招去,我等连点脸面也没有了”。似这等羞辱之事,要在当年,他早就一刀结果了他的狗命。现在今非昔比,兄弟们死的死,散的散,他只好暂且忍让。为了达到霸占兰花的目的,王三旺家放出风来,兰花同意这门亲事,两家是好亲戚,啥事没有,如若不然,阮小二别想在庄上混。叫人欺负到这份上,阮小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有心一刀把他宰了,又怕吃官司,今后的日子更加不好过。在乡邻的再三劝说下,他只好远走它乡,在东平城里租了两间房子,开了个小餐馆,以便暂且躲避王三旺的纠缠。
转眼阮家父女在东平城里待了一年有余,因他父子待人实在,童叟无欺,小买卖做的红红火火。日子一安定,阮小二不免又想起女儿的婚事,劝女儿还是找个好人家早早的嫁了,免的再出意外。谁知兰花并不着急,她对阮小二说:“婚姻是人生大事,穷点我不嫌,但必须合我的脾性”。既然女儿有这个心思,阮小二急也急不的,只好任马由纲,听天由命。
由于阮小二年迈,打油买菜,跑跑颠颠的全都由兰花去办。这一天,兰花见店里油少了,趁着吃饭的人不多,拎起油桶,风风火火的朝街上走去。刚走到文帝庙前,就听到人声噪杂,喝彩声不断,兰花好奇的偎了上去。只见那里挂着一块招牌,上写“比武卖艺,切磋武功”八个大字。场内一少年,正在舞枪弄棒,耍练武功,现场献艺,引起一阵阵喝彩声。不一会,那少年邀请在场观众,比试武功,相互学习,取长补短。有几个青年,被他的真情所感动,热心的走到场内,和他比试,但战了几个回合,都败下阵来。每到这时,那少年总是施礼迎谦。因而使赢者不骄,败者不恼。场内场外,其乐融融。兰花不看则已,这一看,不由得露出惊讶的表情。她观那少年,正值青春,身高丈余,体态魁梧,面色微黑,威武英俊。她似曾在哪里见过,显得那么的近,又似曾没有见过,显得那么的渴望。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在涌动,而这种情感,她从来没有过,这到底为什么,她心里也不明白。她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两眼一直没有离开那少年,连她自己也莫名其妙,不禁心里怦怦直跳。这时,又一阵喝彩声才把她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那少年又在拱手邀请观众上场比试,情不自禁的走了上去。在场的百姓一见是个姑娘,情绪异常的活跃,掌声接连不断。那少年不由得眼前一亮,他观兰花与自己年龄不相上下。乌黑的秀发,圆圆的脸蛋配着一双诱人的眼睛。妙龄少女,含苞待放,虽然粗布旧衣,不甚打扮,但却挡不住她那娇艳的姿色。那少年怔怔的看着兰花,忘了进招,引得全场轰然大笑。那少年腼腆的脸都红了,不好意思的向周围观众施了一礼,拱手让兰花进招。兰花有心试试他的武功,也不相让。两个人一来一往,比试了几个来回,虽然不分胜负,但觉的那少年处处谦让,并不真心与自己比试,心中也猜了个八九分。正在此时,那少年停下手脚,对兰花拱手一礼说:“姑娘功夫精湛,在下甘拜下风”。兰花一听,他这是不愿和自己比试。虽然她不知内理,但从他的表情上,她已洞察出对方的心中秘密。在众目睽睽下,她也不勉强,也拱手一礼,退出场外。那少年似有话说,张了张嘴又缩了回去。这些兰花都看在眼里。
打那,兰花象掉了魂似的,天天朝这里跑,渐渐的两个人越混越熟,兰花不是送吃的就是送喝的,对这个少年分外的关心。阮小二不知女儿的心事,偷偷的跟在后边洞察动静。他来到文帝庙前,见女儿和一少年分外亲热,心中猜了个八九分。他观那少年,十分的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他又不好打搅他们,只好独自一人回来,准备瞅准时机再问女儿。这样过了一月有余,有一天,阮小二对兰花说:“听说你吴用伯伯从朝中回来了,我到郓城去看看。”并嘱咐她我走了以后,店门紧闭,不要出门。要在过去,兰花准得囔囔着跟着去,现在不同了,她有自己的心思。对父亲的话满口答应,百依百顺。阮小二头脚走,兰花后脚就锁上了门,满面吹风的奔向文帝庙。她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的心早己被那少年摘走。虽然她还不知他的名韦,家住哪里,但她体察到他是一个本分青年,是自己理想中的郎君,有朝一日,她要向爹爹声明,嫁人就嫁这样的人。恩爱一生,白头偕老。这时,忽然雷声隆隆,乌云骤起,一场狂风骤雨就要降临。兰花顾不上思绪,紧走几步,赶到文帝庙,那少年正在收拾摊子。兰花说,今天我请客,请他务必赏光。那少年有些犹豫,心想:“萍水相逢,素不熟悉,况又男女有别,怎好打搅”。因而不愿随往。兰花看出他的心思,不由分说,拉起他就走。刚走到家门口。瓢泼大雨就一倾而下。兰花关上大门。把那少年引到上房。酒菜都是现成的,不一会,兰花就摆满了一桌子。那少年有些踌躇不安:“还没请教大姐的尊姓,怎好麻烦。”
兰花心直口快:“俺姓阮,叫阮兰花,俺父亲叫阮小二”。
那少年听了“啊”了一声:“你家就在石碣村?”那少年问。
“对啊!”兰花有些奇怪,不知他是如何知道的。
“你父亲也在梁山上待过?”
“我父亲和我叔叔阮小五、阮小七,都是梁山好汉。怎么,你问这些干么?”兰花不解的问。
那少年一听,显得异常的激动,他情不自禁的上前抓住兰花的手说:“我可找到你们了”。原来这个少年姓杨,名杨虎,是杨志的后代。自从打方腊杨志战死以后,不久他母亲也亡故了。杨虎孤身一人流落江湖,靠卖艺为生。他本想到石碣村去找阮氏兄弟,但又不知他们的下落。
兰花一听杨虎也是梁山好汉的后代,真是喜出望外,她暗自庆幸自己的眼力不错。论年令,杨虎为兄,兰花为妹。两个年轻人你让我谦,你推我就。重新落座后,兰花殷勤劝酒,把酒问盏,分外热情。杨虎他乡遇故人,无所顾虑,开怀畅饮。不知不觉,他二人二斤酒下肚,话也多了,情绪也活跃了。兰花把椅子搬到杨虎身边,主动的用手拦住了杨虎的腰,那含情脉脉,情意缠绵,欲吐不露的表现,虽然杨虎心里明白,但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他非常喜欢兰花,特别是她那种文静,娴素并且豁达大度的性格,总使他有点相见恨晚的惆怅。
时间在慢慢的度过,他们的心也在一点一点的接近。那种欲说不露,又难以表露的情感,在他们眼神中互相感染着。毫不夸张的说,大海作墨,写不尽这种情思,蓝天做纸,道不完这种情愫。
这是一种什么感情,杨虎心里明白,但说不清楚。兰花也说不清楚,她也不愿说清楚。她恬静的抬起双眼,静静的仰视着杨虎,用她那深情,温柔、脉脉含情的目光,热烈的回报着杨虎对她的无限忠贞和爱慕。那是目光和情感的交融,她感到浑身充溢着一股好似血液流动的暖流。她好像有一种渴望,一种用语言难以表达的渴望。
人非草木,孰能不知。杨虎异常激动,他情不自禁的凝视着她那水灵、白嫩、过目不忘的圆脸,闻着她整个身体荡来的浓郁芳香。他陶醉了,目晕了。他那蕴含在内心的痴情已经约束不住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到来自兰花的目光,此情此景,杨虎再也无所顾忌,他只觉得热血沸腾,顺势把兰花拦在了怀里,兰花像迷失的羔羊找到归宿,紧紧的和杨虎拥抱在了一起。
过了几天,阮小二从郓城探友回来,看见兰花怡然自得,春风满面,像换了个人似的,有些纳闷。心想,女大不中留,越留越犯愁,不免想起那天在文帝庙遇到的事。他怕兰花做出出格的事来,因而对女儿的婚事格外关心。今天趁兰花高兴,他要问个明白。谁知,还没等阮小二开口,兰花到先开了腔。
“爹爹,你认识有个叫小虎的吗?”
阮小二愣了一下,好像是在回忆,过了一会说:“小虎,小虎,不就是杨志的儿吗!”
“对,就是杨志他儿。”
一听说是杨志他儿,阮小二纳闷了:“这个傻丫头,她是怎么知道的?”不过,经她这么一说,他马上想到在文帝庙看到的那个年轻人。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杨虎两三岁时,在梁山寨逗着他玩的情景。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想不到他己长成一个高大挺拔的小伙子。阮小二显得异常激动,为了证明那个年轻人是不是杨虎,他向女儿追问杨虎的下落。
兰花诡秘的一笑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啊!是他,是他,就是他。这小子,到了家门口也不家来。”阮小二嘟噜着,也没招呼兰花,大步流星的向文帝庙走去。
“小虎,小虎!”离文帝庙还有几十丈远,阮小二就迫不及待的高声呼喊。
今天说州城大集,观看表演的人围的水泄不通。杨虎耍的正在兴头上,猛听的有人叫他。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在台子上远远望见一鹤发长者气喘吁吁的向这边走来。他一眼就认出,那就是他朝思慕想的阮伯伯,虽然日月把他摧残的日渐衰老,但依旧目光炯炯,容光焕发。杨虎不顾一切的拨开众人,跑了上去,抱住阮小二,呜呜的哭了起来。此情此景,阮小二也泪流满面。
这时,兰花也已赶来。她见二人如此伤心,赶紧解劝,并拉入家中,摆上酒菜,重新叙话。梁山寨老少两代人劫后重逢,那种高兴劲自不必说。从此,杨虎把这里当成了家。至于他们之间的山势海盟,阮小二全然不知。不过,时间一长,阮小二也隐隐约约发现他们不寻常的关系。对此,他非常高兴,也盼望着能有这一天。当爹的碍口,不好点破。他从郓城请来了智多星吴用。兰花见爹爹如此上心,再也不遮三避四,躲躲闪闪了。阮小二为他们选择良辰吉日,即刻成婚。
婚后,兰花与杨虎恩恩爱爱,幸福美满,也了却了阮小二的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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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高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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