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过年
小时候盼过年。因为过年能穿件新衣,能吃上几块肉,还能放爆竹。 在清华求学期间,九年没回家过一次春节,在学校加一餐,饱饱地吃一顿,年也就过去了。参加工作后,在工厂的七年中,过年自己从食堂买两个好一点的菜,吃上一顿,早早睡上一觉就算过年了;但许多时候是通宵值班,这也是自己安排的。在武汉市当科委副主任期间,因手头拮据,发的各种票都用不完,每到过年就发愁。
书名:《闲来笔潭》 作者:吴官正 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3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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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吴官正,男,汉族,1938年8月出生,江西余干人,1962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68年4月参加工作,清华大学动力系热工测量及自动控制专业毕业,研究生学历,工程师。曾任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等职务。
【内容简介】本书收录了吴官正同志离开领导岗位后创作的随笔、散文、杂记、小说、对谈等文学作品及部分画作。既有青少年时代的生动回忆、工作后的难忘经历以及退后所思所悟等写实之作,又有寄实于虚、寄虚于实、虚实结合的虚构篇章。读来或使人感慨,或令人称奇,或怡人心智,或催人奋进。
过 年
小时候盼过年。因为过年能穿件新衣,能吃上几块肉,还能放爆竹。
在清华求学期间,九年没回家过一次春节,在学校加一餐,饱饱地吃一顿,年也就过去了。
参加工作后,在工厂的七年中,过年自己从食堂买两个好一点的菜,吃上一顿,早早睡上一觉就算过年了;但许多时候是通宵值班,这也是自己安排的。
在武汉市当科委副主任期间,因手头拮据,发的各种票都用不完,每到过年就发愁。看到小孩可怜的样子,心里发酸,也很无奈。即便当了市长,经济条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总感到捉襟见肘。
到江西当省长、书记期间,生活有改善,吃穿没问题,但过年走访慰问很劳累,忧心困难群众,想念困难的姐妹。对过年没有什么兴趣,反而觉得是种负担。
到了山东,年前忙过一阵子,因不许人来家拜年,倒是清静。对吃什么,没要求也没兴趣。既不吸烟饮酒,又不好穿新衣服。儿子们全家来了,一起吃餐饭,也不放鞭炮,没有什么年味。
进京到中纪委工作,节前忙,过年时几乎不走访,平淡无扰,不过这几年鞭炮倒是放了不少。
退休了,去年在南昌过春节,来的人很多,实在累。不少同志还带上鲜花,有的还带些吃的东西。人家是好意,盛情难却。吃的东西有些什么,既不关心,也没爱好。想想下岗职工、生活困难的群众、毕业后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返乡农民工,很是不安。
今年在北京过年,不少领导同志来坐坐,心里过意不去。他们重任在身,实在不忍添扰。明年过年,一定到外地去,可能会给同志们少添点麻烦,自己也可以清心些。
随着经济的发展,时代的进步,过年也在变,变得更文明,变得更丰衣足食,变得时代气息更浓厚。“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春天是美好的,可爱的祖国生机盎然、欣欣向荣、日新月异,中华民族的春节会越过越喜庆。
新华社北京5月8日电 同志《闲来笔潭》一书已由人民出版社出版,即日起在全国新华书店发行。本书收录了吴官正同志离开领导岗位后撰写的回忆、随笔、散文、小说、对话等多类文章。全书分“岁月难忘”、“静思杂记”、“读书随感”、“春水煎茶”和“少长闲集”5部分,生动记录了作者的童年记忆、求学经历及部分工作回忆,娓娓讲述了许多人生哲理和为政之道,体现出作者不断求知求真的崇高精神追求,透显出一份至真至深的质朴情感。书中穿插的45幅画作,进一步增添了本书的审美与人文趣味。
吴官正同志的新著《闲来笔潭》于5月9日全国统一发行,首发当日济南各大新华书店的销售突破600册。据泉城路新华书店的工作人员介绍,本书正是发行前,就不断有读者打电话或来店询问,预订达百余册。
《诗经》里有这么一句诗,“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我理解说的是,作为政治人物都有开头,有个好结局不容易。新老交替是自然现象。早退晚退都要退,这把年纪了,晚下不如早下。退下来,对党、对国家有好处,对家庭、对自己也有好处。一个人上进不容易,但退下来并很快淡化,也是需要智慧和勇气的。我在最后一次中纪委常委会上对大家说,我退下来后,拥护党中央,支持中纪委,安度晚年,保持晚节。然后马上说:“散会!”我当年离开武汉、江西、山东的时候,也只讲了很短的几句话。
1950年深秋,我母亲到亲戚家赊了头小猪来养。大约过了不到十天,亲戚家的掌门人来到我家,对母亲说:“我是来看弟弟的,顺便来收你赊的猪崽钱。”母亲说:“现在确实没钱,等筹到钱一定给您送去。”这位掌门人没有说行还是不行。接着,她指着我家的破屋说:“我的亲戚现在住的都不错,就是你还住牛栏,这么破,这么矮,狗都跳得过去。”晚上,父亲知道了,大发脾气。好像猪崽也听懂了似的,不停地叫。
今天是我的生日。儿时,家境贫寒,度日如年,经常是吃了上顿愁下顿,那时过生日对我来说是奢望。以后,读书住校,刚参加工作时两地分居,当了干部又忙,自然无暇顾及生日。屈指数来,为数不多的几次过生日,我还依稀记得。十岁过生日那天,母亲早上给我做了一碗面条,说吃面条会长寿,中午又给我煎了两个鸡蛋。母亲说:“你十岁了,说说今后怎么更懂事?”我说:“想读书。”
几十年来,夜里常做梦,似乎“睡觉是为了做梦”。小时候做梦,常梦见自己饱吃了一餐红薯,梦中醒来,嘴仍在动,似有一种精神会餐的味道。初中时做梦,常于梦中哭起来,多因交不起伙食费,被勒令停学回家。高中时做梦,常梦见病中难熬,有时甚至梦见自己病死了,父母哭成泪人,惊醒后,余悸难消,心潮难平。大学时做梦,有时怪怪的,时值灾害之年,醒时饥来梦时吃,几乎每梦必“吃”。一次梦见下大雪,丰收了,吃得饱饱的,醒后,还用舌头舔嘴唇。
责任编辑:张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