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法造化,亲灸自然

2014-09-26 09:20:00来源: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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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作画者,须于游历中求进境。仅临摹前人名作,已落下乘;倘复仅凭耳食,随意点缀,更是百无一是。如能常作远游,眼界必宽,心胸必旷。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实在是人生快意之事,也是画家的必修之课。石涛尝谓:“搜尽奇峰打草稿”,足不出户,何谈“师法造化”?

初学作画者,须于游历中求进境。仅临摹前人名作,已落下乘;倘复仅凭耳食,随意点缀,更是百无一是。如能常作远游,眼界必宽,心胸必旷。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实在是人生快意之事,也是画家的必修之课。石涛尝谓:“搜尽奇峰打草稿”,足不出户,何谈“师法造化”?

王羲之观江北名山大川而书法大进;黄山谷观峡江荡桨而悟书理;庄子谓“大块噫气”;李白谓“大块假我以文章”。不得江山之助,笔底何来波澜起伏?
陶冷月谓瀑布有瀑龄,年数短者,瀑下石块累累,年数久者,瀑下石被水冲去,一片光洁。此真善画瀑者经验之谈也。
画林要有生气,画人要有逸气,欲臻此境,画家必须法造化、掘心源,然后写出。在《风满回廓飘坠叶,水流绝涧泛秋花》这幅画中,我着重写寒林,但写寒林未必一定要写树林摇动,落叶飘飘,只要将山林中萧杀衰败的气息写透,林叶的飘落自可使人思而得之。
潘天寿强调作画必以造化为师。他发现清代近代有不少画家,因未细察实物,故常将丹顶鹤画错。他尝启导学生道:“鹤在飞翔时两翅展开,



黑羽在两翅末处;而站立时两翅合拢好像是尾羽,但实际并没有包满尾巴,是分两边的,若全部包满成尾羽便错了。”
画家的任务并不是要逼真地描摹自然,而是要像德国诗人歌德所说的那样,将自然集结在“较高的意旨”之下。面对枯草,白居易有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感悟,正是由于诗人将眼前之景置于“较高的意旨”之下,遂成千古名句。画家的“写意”又何尝不是将自然置于这“较高的意旨”之下呢?
作画贵在深刻理解物性,云光有云光之性,烟雨有烟雨之性。画家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将物性写成人性,物我合一,这就是大美。我在《云光梳树过,雨意抱山圆》这幅画的画题中,用了一个梳头的“梳”字,拥抱的“抱”字,意在使其符契斯旨。
黄宾虹在“五笔七墨”法中,将“平”摆在首位。平是险绝的根本;否则,一味锋芒毕露,剑拔弩张,则失去艺术的蕴藉之力。我在作《常怀赤壁游,江上增遐想》时,一方面力图写出赤壁的陡峭险绝,一方面将亭台楼图、水际舟船写得平夷自然,二者相辅相成,从而取得了险绝与平夷的动态平衡。


当情感成为想象的动力时,画家的想象往往会偏离物象的原貌而进行某种变形的处理;正是这种“变形”,将画家情感的强烈程度艺术地再现出来。变形者,乃“离形得似”之手段也。


当画家炽热的激情在自然物象中难以找到相应的物象时,便会通过超越现实的变形方法,这与古人所说的“无理而妙”庶几相近。谢榛在《四溟诗话》中说:“写景述事,宜实而不泥乎实。有实用而害于诗者,有虚用而无害于诗者。此诗之权衡也。”谢氏在此所指固为诗歌,绘画亦然。
画家作画,要躲开平庸、摆脱习气,非常之难。必须经历砚底磨穿的长年攻习,才有可能将自己的心象,用自己的笔墨径情直遂地写出自家面目,并让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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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鲍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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