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墨创作是我近年来新的努力方向,我是把指墨画当成一个系统来研究的。所谓指墨,就是画家以手代笔,蘸墨作画,是中国传统绘画中的一种特殊画法,别有一种特殊趣味和技巧,又被称为指画。用手指作画与毛笔不同,但必须是毛笔用得炉火纯青了以后,才能更好地控制手,指画能达到似与不似之间的效果。我在这方面创作主要是想探索一下国画的创新方向,给大家开启一些点新的道路。
我在创作《烟光藏落景,山骨露清秋》一画时,深感用指跟用笔的道理一样,皆与书法同源而异用。指画表现浑涵与刚健,较笔更自然随意。不过,如果刻意地去表现阳刚,过于偏执,亦易流入放纵无归。因此,我在创作此画时,既注重物象的高大苍莽、峻峭挺拔,同时又注重用笔的沉雄稳健、精气内敛,庶得刚柔并济之致。
指画,固为传统绘画之旁支,亦颇有可观者也。从事斯道,务必打好毛笔画之基础,否则,最易流入率意狂怪。
指画宜简括不宜工细,稍不留意,便易流入狂涂乱抹、荒率怪诞一途,为艺者能不慎诸?
潘天寿强调指画要做到使墨如使指,使指如使意,最得指画要诀。
潘天寿先生是一位真正将指墨画提升到极高境界的丹青巨手。他不仅创作出丈二、丈八的巨幅指墨画,还有手卷和册页,可谓前无古人。潘老的指墨画重点在花鸟,所绘秃鹭、秃鹰、松树、岩石,精彩纷呈,令人拊掌。我从十几岁就喜爱潘老的指墨,但学起来深感其难,遂作罢。逮至六十岁后,我才发现,先贤们几乎将中国画所有的路都走遍了,再想出新,已无缝隙。经过苦苦的思索,我认定在指墨这个领域尚有路可走,遂以十年之力,在指墨山水、花鸟、书法、人物上作了艰苦的探索,亦不无微绩,但自觉远远不够,敢不勉旃!
从技法上看,指画作为一种自康熙后开始流行的画种,其局限性是很明显的。首先,离开了对毛笔这一工具的依赖,在画细线时,只能用修尖的小指甲,故无法画出细如游丝的线来;画长线时,亦只能连续不断地蘸水墨,由短线连接成长线,且不宜画慢线;在画粗线时,亦终不如毛笔方便。其次,由于指头不能蓄墨,且着纸后,易于泛滥。复次,在用墨方面,古人已经创造出渲、染、擦、皴、点、泼等多种技法,而用指头作为工具,则很难做到。
指画尽管有诸多局限,但真正的大师正是在这诸多局限中尽显手眼之高的。由于指画用线如玉筋篆文,且因指头不能蓄水,故长线全由短线连接而成,似断非断,似续非续,似曲非曲,似直非直,如锥画沙,如虫蚀木,如屋漏之痕,其效果有毛笔所难达之妙,此乃指画之优长。又,指画在运用枯墨法、泼墨法与误墨法方面,又有毛笔所难及之处。此外,指画还有一个重要特点,这是缺乏指画创作实践者难以解会的,即它本身的那种“非人力之所戮”的“半控制”状态,故往往会产生一种意到指不到、神到形不到、韵到墨不到的独特效果,此即高青畴所谓“以笔难到处,指能传其神,而指所到处,笔勿能及也”的境界。这正是指画本然自具的生命力之所在,也是我乐于从事指画创作的缘由之所在。
我曾有三首自题指墨画的诗:其一,指近笔远,平极生险。妙用一心,何问褒贬。其二,同根指笔各生花,喜借热风写冷霞。师古师心师造化,神州学海本无涯。其三,漫道画师指墨奇,一塘香雾水迷离。更怜君梦食莲子,呆立忘情不肯啼。
黄宾虹在论画时尝谓:“笔要与墨不相碍,墨要与色不相碍。”在
《一天秋色冷晴湾,无数峰峦远近间》这幅画中,我以远景山水为主景,墨与色的交替积染与皴擦,让山石、林木、云烟等在混沌中更具神采。那华滋轻灵的笔墨,让人充分领略到水乡的情韵。画中一人驾舟独钓,不画水纹,却胜似着墨;因为一着墨,便会减弱画面中那种宁谧清逸的美感。
法者,前人创作之规矩、法度也;才者,个人之才情性灵也。若一味重法,则拘执格套,逼塞灵源;过于逞才,则又悖离规矩,失其所本。为艺者,务必做到既合而离,离而复合。此即古人“以意役法,不以法役意”之义。明乎此,方可言艺。
所谓取法于古,并非一味追随古人,亦步亦趋,而是要真正进入古人的精神境界与艺术体式之中,熟习其用笔用墨的法度、成规,使自己通过对前贤杰构的侵淫、揣摩与研悟,使自己的艺术品位得到提升。倘若无视于此而侈言创新,只能是自误误人。
“古法”,不过是前人用笔用墨的一套法则程式,但真正的高手,却能够“以意役法”;换言之,在于通过长期的技巧训练,达到“熟从精外得来,两意未尝不合”的境界。在创作过程中,他们往往能够“来自意而往之法,意至而法偕立”,——这无疑是一种两相融合的美妙境界。
在墨海中立定精神,在尺幅上换去毛骨,在笔锋下决出生活,在混沌中放出光明,纵使笔不笔,墨不墨,我自用我法。
取法愈博,则变化愈多;用功愈深,则精熟愈甚;凡从艺者皆无止境,岂独指墨哉?
“善学者,得鱼忘筌;不善学者,刻舟求剑。”袁枚此言,最合吾心。
精擅指墨丹青者,必意法两兼。重意轻法,或重法轻意,均不足取。
徐悲鸿先生以纯水墨的没骨泼墨法作《漓江春雨图》,面目固自一新。但细味此画,在内涵上还是曲透出画家受西画影响甚深。而我所画的《墨云拖雨过西楼》,虽亦采用传统的泼墨法,层层积染,用指对景物轮廓进行勾勒;但在浓浓的墨团里,通过对雨势的渲染,将天地变幻、烟雨灏莽的意境写出,使人不禁对自然陡生敬畏。画罢这幅“法法我法”的纯然国画,我不禁欣赏起法国人的一句名言:“差别万岁!”
画家们总爱用留白的画法表现水天之境,渐渐形成一种模式。在《长空雪乱舞》中,我偏偏不用此法,而是以混沌之状来营造水天之境,自觉不无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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