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15日上午在京主持召开文艺工作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
座谈会上,中国作协主席铁凝,中国剧协主席、上海京剧院艺术指导尚长荣,空政文工团一级编剧阎肃,中国美协副主席、中国美术学院院长许江,中国舞协主席、国家大剧院舞蹈艺术总监赵汝蘅,中国作协副主席、上海市作协副主席叶辛,中国影协主席、国家话剧院一级演员李雪健先后发言。
牢记良知和责任
中国作家协会主席 铁 凝
前天(13日),我正率中国作家代表团在奥地利访问,接到会议通知后,昨天(14日)便中断访问飞回了北京,因为这个会太重要了。在返回的途中,我不禁想起七十二年前的延安文艺座谈会。在那次会上,毛主席发表了《讲话》,为中国文学的发展指明了方向,鼓舞着广大文艺家走向时代,深入生活,把自己的创作与中国人民解放事业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今天,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党中央召开这样一个文艺座谈会,对于激励和引导全国文艺工作者,全身心地投入到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宏伟事业中去,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
新时期以来,特别是新世纪以来,广大作家响应时代的召唤,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创作出大批思想性和艺术性相统一的优秀作品,中国文学事业呈现出大繁荣大发展大团结的生动局面。回顾走过的道路,我们深刻地认识到,中国文学的繁荣离不开党的文艺政策的指引,离不开党中央的亲切关怀。党为文学发展指明了方向,营造了良好的大环境、大气候。“二为”方向和“双百”方针是中国社会主义文学的命脉。在党的文艺政策指引下,作家的创作和作品出版的空间越来越广阔,深入生活得到了很多具体、实在的帮助。党的关怀激励着作家为人民书写、为时代放歌。
在今天的会上,很多同志都会想起总书记当年所写的那篇《忆大山》,我和许多作家朋友一样,都从这篇文章中感受到那种情深意长的温暖。作家特别关注细节,《忆大山》中的很多细节令人难忘。比如,总书记当年经常和贾大山促膝长谈,有时夜深了,院门关了,他们一起悄悄地从大铁门上翻过。比如,贾大山是总书记到正定后第一个登门拜访的对象,而在贾大山垂危时,总书记又专程前往正定,两人执手相望,留下了贾大山人生的最后一张合影。我们从这些细节中感受到了高山流水般的相知相敬,我们也从正定一个作家的小院想到了延安的窑洞,体会到了党对广大作家的尊重、信任和爱护,对“人类灵魂工程师”的深切期许。
我个人也与贾大山同志熟识。当年,读了总书记的文章,我一直在想,是什么使他们结下了那样深挚的友谊?我想这是因为贾大山同志的高尚人品,同时也是因为贾大山是一个深深扎根于人民之中的作家。他曾在一篇小说中借着主人公、一个鞋店掌柜的嘴说过:“人也有字号,不能倒了字号。”在和贾大山的交往中,他给我讲了许多农村和农民的故事,在他的讲述中、在他的作品里,我能够强烈地感到,他的呼吸就是广大农民的呼吸,他眼中的光就是照亮着无数劳动者心灵的光。他的笔下凝注着人民疾苦忧患的重量。正如习近平同志所说,“他从来也没有把自己的命运与党和国家、人民的命运割裂开”,“他更没有忘记一名作家的良知和责任”。
“良知和责任”,正是因此,总书记和贾大山情深意长,也正是因此,我们的人民和我们的作家心心相印。文学从来就不仅是作家个人的事业,中华文化有着悠久深厚的“诗教”传统,文学一向被看作是正人心、化风俗的重要途径,“让人们在潜移默化中感悟人生,增强明辨是非、善恶、美丑的能力,更让人们看到光明和希望,对生活充满信心”。从古至今,那些伟大的作家们,从未放弃他们对家国天下、对民族命运的责任,他们作品呼应着人民的忧乐,深沉地表达着把中华民族从根本上凝聚在一起、使人们向上、奋进的思想和情感。牢记良知和责任,这是党和人民对广大文学工作者的郑重嘱托,我们要有担当的气概,不辜负党和人民对作家的期待。
马克思早年就指出,“人民历来就是作家‘够资格’和‘不够资格’的唯一的判断者”。如何面对和迎接这样的“判断”,中国文学在百年的发展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也提炼出了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那就是,文学什么时候与人民共呼吸、共命运,文学之树就会枝繁叶茂,什么时候离开和违背了人民,文学之树就会枯萎凋零。这一点,一再地为历史所证明,它仍会被未来的历史所印证。今天的座谈会上习总书记将要发表重要讲话,我们一定要学习贯彻总书记的重要讲话精神,使中国文学的创造力更充分地激发和挥洒,为中国社会主义文学繁荣做出新的贡献!
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与创新的一些体会
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中国文联荣誉委员 尚长荣
大家好!非常高兴能跟各位领导、各位同仁相聚在金秋十月的北京。今天,我想从自己的艺术经历中谈一些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与创新的体会。
我从事了60余年戏曲工作,因为家庭的原因,可以说在娘胎中就感受到了中国京剧艺术旋律的优美。自幼耳濡目染,看到的都是父亲的教学、师兄们的勤学苦练,戏曲慷慨激昂的旋律、动人的情感,以及高台教化的功能潜移默化中根植心间。戏曲艺术作为我毕生钟爱和从事的事业,至今仍觉得它是宝藏,究其根源就是它作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艺术的魅力。它的程式、语言、旋律遵循着美学原则和精神内核,代表着中国传统的人文精神。但是传统并非不创新,古典也并非不时尚,回顾戏曲艺术的道路,本身也是在包容创新、兼收并蓄中发展演变,比如京剧能够集合各剧种优点,使之融会贯通,节奏明快,旋律顺畅。
现在时代在发展,快节奏的社会生活更需要传统文化精髓的注入,党和人民把继承、弘扬、推动和发展传统艺术的重担交给戏曲工作者,我们如何做好这门学问?结合我个人关于《曹操与杨修》、《贞观盛世》、《廉吏于成龙》的创作实践而言,我想不仅要尊重传统、研究传统、继承传统,还要激活传统。这三部曲也是在我和团队反复实践、集思广益中创排完成并得到了观众的支持和认可。
文学艺术不仅要带给观众艺术享受,还应有关照现实和启迪作用。新的时期下,我们在把握传统戏曲的深邃底蕴,用活传统戏曲的深厚技巧,保持每个剧种的不同风格、个性及美学内涵的前提下,还应融入这个时代,适应观众新的文化。戏曲表演者可以通过学习、借鉴、移植、发酵,在自己的思路下把程式用活,塑造有血有肉、栩栩如生的人物,加强戏曲艺术的表达力和展现力,带给观众更好的艺术作品。
值得欣慰的是,戏曲工作者也在创作演出中努力践行传播传统文化。有个鲜明对比可以说明这个问题,近年来,戏曲人尤其是基层院团处在非常边缘化的现状中,但他们仍然甘受清贫,坚守着精神领域的一方净土,传播真善美,鞭笞假恶丑,再苦也要演好戏,以实际行动拥护党中央的决策与号召。如山西两个院团都在演出《廉吏于成龙》,老百姓非常喜欢,只是唯利是图的经销商不喜欢。如果为了利益而摒弃传统文化,如果中华民族精神家园的最后底线无法坚守,那么艺术舞台将逐渐被欧美所取代,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非中化文化的载体将大行其道,那是我们不愿见到的。
国家对文艺事业的关心和支持让我们感到温馨,更使我们清晰地认识到振兴戏曲艺术的使命和责任。我们更应身体力行,树立起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增强大局意识、使命意识,坚持“二为”方向和“双百”方针,紧跟时代步伐,积极开展传统剧目的挖掘整理工作,精排、精演,使老戏焕发出时代的光彩;在新创剧目方面精益求精,创作出唤醒民族自信、文化自信,无愧于时代的精品力作,使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焕发出新的魅力,尽一个戏曲人应尽的天职和良心!
铁肩担道义 传播正能量
空政文工团一级编剧 阎 肃
我称得上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战线的一名老兵。1930年生,今年84岁,当兵当了60多年了。我是踏着前辈的足迹、读着前辈写的书、看着前辈写的戏、唱着前辈写的歌在军营里长大的。到现在依然在心里经常哼唱着“追上去追上去不让敌人喘气”、“打得好哇打得好来打得好”、“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和“雄鸡雄鸡高呀么高声唱”那些歌,我热爱这支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队伍,枕戈待旦、豪气干云!当然,我们也有风花雪月,但那风是“铁马秋风”、花是“战地黄花”、雪是“楼船夜雪”、月是“边关冷月”。就是这种肝胆、这种魂魄教会我跟着走、往前行,我愿意为兵服务一辈子!所以,我、我们,总是快乐地前行,沐浴着阳光和春风,心中常念叨的就是6个字:“正能量、接地气”,在部队来说就是有兵味战味!
这个兵味战味体现在哪里?不外乎两条。一个是我们的作品,不管是一首诗、一首歌还是一部剧,都要说出战士的心里话,写出战士的真感情,让战士发自内心地去喜欢去传唱,让他们在冲锋陷阵时有无穷的力量,在军旅生活中有前进的动力,在成长历程中有精神的港湾。近年来,军队推出了一批强军歌曲,鼓士气、抒兵情、壮军威,唱出了当下军营的最强音,这是一个很好的导向。另一个是我们这些文艺工作者,还是要保持扎根军营、官兵“五同”的好作风。现在总政组织军队文艺工作者走基层、要求多下部队慰问服务,很多军队文工团也在搞下连当兵、多闻兵味,这样的举措好,我衷心拥护,很多去过的同志也都表示受益匪浅。军营是我们创作的沃土,战士是我们讴歌的主角,离开了这些,就没了兵味战味,甚至会变味。
然而,我们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哪能“两耳不闻窗外事”?近年来,我总有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社会上绯闻、丑闻,花边桃色;作秀、作呕,低俗恶俗,纷纷闯入眼帘、聒噪不休,好像这才时髦夺眼球,甚至香臭不分、法纪不论,越黑越火,让我着实感到有点寒风飒飒。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偶然现象,一笑置之;渐渐地我从一些青少年的反映和津津乐道里,感到不可等闲视之;最后我感到冷风刺骨,不能就这样听之任之了。我们好像不能光看到评了多少奖、开了多少花,而要真看看移风易俗、社会风尚、流行风味儿了!更何况在人家不遗余力、重金营造、推而广之的情况下,我们有少数人还争先恐后摇旗呐喊、推波助澜,被市场、收视率牵着鼻子走,还津津有味、得意非凡,这还有点文艺工作者应有的良知么?
所以,我一直在渴盼中央发出清晰有力的声音,重现文艺的朗朗天空。72年前,我们党开过一次文艺座谈会,叫“延安文艺座谈会”,明努力方向、开风气之先、启一代文风,正本清源,振奋了全国人民;今天,我举双手赞成开这样一次文艺座谈会,我期待着这次会议能够振聋发聩,润物扬帆。
我觉得,我们每一位以文艺为终身职业的从业者,我的同行们,都应该做到“四有”,那就是胸有大业,腹有诗书,肩有担当,术有专攻!我们还应该有“四艺”,那就是大义、道义之“义”,坚毅、毅力之“毅”,友谊、情谊之“谊”,然后才可以谈到艺术、文艺之“艺”。
“四有”、“四艺”,大家共勉,有偏颇之处,敬请指正。谢谢!
关注视觉中国 弘扬核心价值 铸造国家形象
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美术学院院长 许 江
新世纪以来,中国的美术界遵循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扎根时代沃土,紧紧围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体系建设,围绕文化强国的振兴,以服务人民、服务大局为中心,不断掀起繁荣创作、体制创新、人才培养的热潮。
繁荣创作:以今年举办的第十二届全国美展为例。五年一届的全国美展既是共和国建设和发展的纪念丰碑,又是一代代艺术人才的成长记忆。本届全国美展按画种分13个展区在全国各地展出,画种分布、参展作品、观展观众都创历史之最。美术创作可谓硕果累累。
体制创新:在各级政府和社会各界的支持下,各种公办和民办的美术馆纷纷建成,国家艺术基金和民间艺术基金先后推出,各种公益性的、高质量的美术展览频频举办。对于美术艺术而言,今天的时代是历史上最好的年代。我们难以忘记2004年大年三十,习主席冒着细雨,现场考察,研究拍板浙江美术馆的建设,并确定美术馆的风格与定位。
人才培养:今天,美术院校和各艺术院校都是报考热门,艺术创作与文创产业引领学生就业的新趋向,中国的美术教育从规模到质量上都走在国际美术教育的前列。以中国美院为例:2006年,习主席提出“浙江省全力支持中国美院创建世界一流大学,为文化大省、教育强省、美术强省的建设继续作出重要贡献”。遵循习主席指示,中国美院以大学建造与心灵塑造同构的望境理想,以艺匠劳作与哲人思考相结合的哲匠理想,还以传统文明精华的现代活化和国际优秀文化的本土活化的创造性活化思想,来建构视觉人文学科群及其内涵发展。
美术艺术在历史上,在各种文明创造中,历来是最活跃敏捷又最沉淀深厚的艺术种类。它的个体性创造和物化展示、收藏、传播的方式,使其始终既有文化开拓和前卫的性质,又具有文明化石的历史性特征。世界上每一次文明浪潮中都有美术艺术的突出作用。我提议重视视觉文化建设,以此为抓手,来建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视觉表达和社会实践体系,建构中国文化创新与全球传播的视觉平台,建构以视觉文化为特征的中国学系统。视觉文化建设要担负起四个方面的文化责任:
一、核心价值的视觉表达。张载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天地本无心,此心就是核心价值观。要把这个核心立起来,使其成为“生民”、成为年轻一代的身份认同。习主席在北大师生座谈会上指出:中华文明绵延数千年,有其独特的价值体系。如何让这个体系根植在年轻一代心中,它必须有抓手,必须是可感、可触、可依的“活物”。我们倡导阅读经典,这个经典不仅是国学经典的经、史、子、集,还包括视觉上的国学经典、民族民间的书画器物。我们要选出中国名画百幅、名帖百帧、名筑百庄、名物百尊,让年轻一代从这种形象的教育中理解中国、感受中国,从这些实实在在的书画器物的体认中重建乡愁,重建心中的、可以带着走的家园。
二、中国文化的视觉创新。艺术创新要扎根现实生活的沃土,要直面这个经磨历劫、生生不息的现实中国,并在这个层次上,做好传统文明精华的现代活化和国际优秀文化的本土活化,创造性地努力完成这双向的活化,并取得时代的创造性成果。习主席今年在巴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的演讲中谈到中国的写意油画,正是这方面的重要例证。
三、优秀传统的视觉活化。习主席说,要“让收藏在博物馆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这个活化就是要倡导全社会的书法、民艺、民乐的学习,让今天的人们通过上手的操习,了解文化内涵,体验传统灵魂。今天大数据、互联网、多媒体时代,更需要这种视觉传统的心灵活化。
四、国家形象的视觉传播。在今天的世界格局中,核心价值观的传播与文化软实力的竞争已成国家战略。在这方面,确实存在文化输入与输出的失衡、文化对话失声、文化传播形同土特产地摊的现象。如何建构以视觉文化为特征的中国学系统,让真正有活力、有竞争力、有创造力的艺术走出去,营造极具感受力、感染力的文化传播,是视觉文化建设的重要使命。
为此,我们建议,把视觉文化建设纳入中华文化传承工程,充分发挥视觉文化在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文化方面的积极作用。
谢谢大家!
文化的力量
中国舞蹈家协会主席、中国文联荣誉委员 赵汝蘅
参加这次文艺工作座谈会非常激动。这里,请允许我先讲一件发生在不久前的事情。甘肃省酒泉市玉门小金湾,是一个以东乡族为主的乡村,村民们信奉的是伊斯兰教。在小金湾,升学率一直是个让校长头痛的问题。男孩子,过了三、四年级之后,就失学了,因为学会了简单的算术,就要早早开始去学做生意;女孩子,干脆一年级之后,就不让上学了。原因很简单:女娃娃,是别人家的人!然而不久前我们得知,今年年暑假过后,9月份开学时小金湾小学的入学率居然没有流失,没有一个孩子退学!新生的入学率上升了!从原来一个年级80到90个学生,今年达到了300多名!长期以来农村孩子失学问题,特别女孩子失学问题,竟然得到了好转!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改变?在当地的调查中我们得知,这竟然是因为中国舞协在那里开展舞蹈志愿服务项目——新农村少儿舞蹈美育工程之后,发生的悄悄的、可喜的变化!
我们于是惊讶了:舞蹈,真的有这样的魅力!艺术,就是可以这样“润物细无声”!
也是在刚刚过去的国庆节之前,中国舞协举办了“全国新农村少儿舞蹈美育工程——少数民族舞蹈课堂汇报展演”。来自全国偏远地区的18个民族的500多名小学生,在北京的民族剧场上演了各自民族的少儿舞蹈,他们感情真挚,表演朴实,载歌载舞,令人赞叹!有一个叫金淑梅的文艺志愿者老师,来自甘肃省酒泉,看着这些农村孩子们在北京的大舞台上成功演出,激动得泣不成声,满脸热泪。因为,这些农村孩子,从来没有走出家乡一步,不要说北京,就连县城都不知道在哪里!他们到了北京,什么都新奇,没吃过自助餐,没见过豆角以外的蔬菜,没见过抽水马桶,不知道上厕所居然可以坐着!但是,这一天,他们在北京的大舞台上,绽放出灿烂而自信的笑容!小金湾小学的四年级学生杨文,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北京,原来觉得特别遥远,做梦都没想到今天真的来了!
这,就是文化的力量!
杨文的日记,给我们很多感动。像他这样的千千万万普通的农村孩子,他们渴望文学艺术来到自己身边,照亮生活的道路,伴随一生成长;他们渴望从艺术作品中得到真理的启迪,善良的发现,美好的滋养。
面对这样的渴望,面对偏远地区、贫困地区,面向生活在基层的百姓;我们从事文化艺术工作的人能做什么?我们不能观望、不能犹豫、不能躲进小楼,我们只能背起这份沉甸甸的时代责任,加倍地努力,再努力!我们不能端着那些假大空的“架子”,我们只能踏踏实实地创作人民喜爱的作品,与人民面对面,与人民心贴心!我们不能孤芳自赏、不能一切向钱看,我们必须用文化的力量传播阳光,移风易俗,教化人心,驱散雾霾,改善人性,人们更多的精神力量!这既是文化艺术工作者机遇,也是伟大时代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使命!
近年来,中国舞蹈家协会在中国文联党组的坚强领导之下,实施了文艺志愿者服务项目——“全国新农村少儿舞蹈美育工程”,带领舞蹈家和青年舞者们坚持深入生活、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提升文艺本领。实践证明,这既成了抓精品、促人才的重要途径,陶冶了广大舞蹈工作者的灵魂和操守,同时也为满足人民群众尤其是基层群众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找到了好的出口,让基层群众得到了更好更多的文化食粮。时代在发展,社会在前进,艺术工作随着时代的脚步,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历史阶段。我们应该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中,充分贡献自身的才智,充分发挥文化的力量,更好地实现丰富人民精神世界,增强人民精神力量,满足人民精神需求的目标!
最后,我要向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就在昨天(10月14日),我们又有新的一批文艺志愿者,50多个舞蹈志愿老师,从酒泉又出发上路了。这一次,他们决心要让舞蹈志愿行动,覆盖整个酒泉地区的所有农村小学,惠及成千上万的甘肃各个民族的孩子。孩子们在电话里争着说:中国舞协的老师们,放心,我们一定会跳的更好的!亲爱的北京,我们一定会再来!舞蹈志愿者们说:羌笛无须怨杨柳,春风早过玉门关!
谢谢大家!
捕捉时代的新意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 叶 辛
最近,我又去了一趟贵州。上海的作家朋友们问我,你怎么对贵州乡下有那么大的兴趣,几乎一年要回去一次,我用一首小诗回答:明丽艳阳耀山川,洁白云朵绕山峦,冬春夏秋到山乡,四季景观不一般。这虽然有一点和朋友开玩笑的意思,但也是我由衷的体会。每一次回到我熟悉的贵州山乡,我总会发现生活当中的一些新的带着泥土味的实感的东西,心中也就会萌动起一股创作的愿望,比如我这次去的贵州安顺西秀区的浪塘村,本来是去看美丽乡村风光的,没想到却歪打正着地看到了这个古朴而又传统的村寨上,用栽种农作物的生态办法,解决乡村里的污水净化问题,我绕着净化田走了一圈,还一点也没有臭味,这不禁令我欣喜,还令我吃惊,因为我记得在参加上海市人民代表视察市郊先进的农村污水处理站的时候,还闻到一股股臭气。
乡下的河道、小溪流、沟渠的污染,是一个谈论了很久,让人烦恼不已的问题。我不由得在污水净化田旁边站了很久,联想到今年夏季参加全国书博会后,我去贵安新区的布依族村寨,看到家家户户整洁的院落,寨子里弯曲的小路上铺设的既生态又平整的道路,院墙上充满布依族风情的农民画,和我40多年前插队落户时生活了多年的寨子真正地可以说是换了人间,让我从心底深处感受到,今天的贵州山乡农村,虽然仍是那么遥远而又安静,但是也在起着令人喜悦的变化。
差不多20年前,我写过一篇《两种生命环》的短文,在这篇为参加国际笔会亚洲太平洋会议所做的小文中,我写到了作家应该不断地向生活学习,用两副目光来观察生活的体会。那就是我初到农村插队的时候,经常是用一双上海小青年自以为是的目光来看待贵州山乡里的一切,觉得山乡偏远、闭塞,甚至还荒蛮和落后,但是,在村寨上待得久了,和贵州的各族老乡共同劳动,慢慢地我的目光起了变化,我经常也会用一双乡下人的眼睛,疑讶而愕然地瞅着县城、中型城市、省城、瞅着北京、瞅着上海一年和一年不同的新景观,并且把这些新的人和事带给我心里的震颤用笔记下来。就是这样,当两副目光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我往往会有新的灵感冒出来,新的创作冲动涌现出来。
35年前,当我创作长篇小说《蹉跎岁月》的时候,有出版社的编辑劝我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怎么写小说啊?上面还在提倡要到农村去,客观上一批知识青年都在回城,你写出来,出版社怎么会出,出版社的编辑也无法把握。我也为此困惑了很久,但是我后来想,我要写的都是我生活当中体验过的插队落户的生活,只要准确地把我们这一代人的思想感情表达出来,捕捉时代的新意,是会有读者的,所以,我还是把《蹉跎岁月》写了出来。事实证明,《蹉跎岁月》发表、出版,尤其是改编成电视剧以后,受到了广泛的欢迎。
20年前,我写作长篇小说《孽债》的时候,也有人劝我说,你这种故事,是知识青年命运中的少数,一个知识青年有两个女人,一个女知青嫁了两个男人,这种故事没什么典型意义,我也犹豫了很久不敢下笔,但是我回想起一个一个有这种感情经历的知识青年跟我叙述到他们命运时的苦恼眼神,我想这是生活恩赐给我的,我应该把这样的故事写出来,因为这样的故事带着时代的烙印,它折射出来的是我们这代人的命运和感情经历,会给读者有耐人寻味的思考。后来《孽债》出版了,也改成了电视连续剧播出了,同样受到了欢迎。
今年,我又写作了长篇小说《问世间情》,这本书写的是我们两亿多进城打工一族中时有所见的临时夫妻现象,又有人劝我说,这是城市化进程中的支流,不要去表现它。但是我看到生活中有过这种烦恼的感情经历的男男女女,像生活中漩涡般打转转似的情景,而且全国两会上都有代表在呼吁关注这种现象。这是一种新的矛盾,处理好这样的矛盾有我们这个时代的新意。我还是把它写了出来。书出版短短几个月,就印了好几次。
不断地向生活学习、不断地感受生活、不断地在生活中捕捉新意,可以说这是我40年创作的一个信念。李白、杜甫、白居易为他们所生活的时代留下了不朽的诗篇,每一个有追求的当代中国作家也应该为我们的祖国和我们今天所生活的时代书写新的篇章。
用角色和观众交流
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电影家协会主席 李雪健
“家乡有个小石匠,参加土改入了党,头戴竹叶帽,身穿百姓装,穿着草鞋干革命,创建了滇西大粮仓。一身泥一身汗,大官他不像,像什么?像,像个种田郎。杨善洲,杨善洲,老牛拉车不回头,坐官一场手空空,退休又钻山沟沟……”我一直记得这首2011年拍《杨善洲》时听到的当代百姓编的歌谣。
说老实话,我初到杨善洲的家乡云南保山时,心里是揣着个问号的:“杨善洲是个好人,但是好人会好到这个份儿上?”到了保山,我和他的家人、他共事过的人、他的朋友交流,看到他留下来的东西,我为自己曾经的问号感到羞愧,甚至耻辱。一个人做一件好事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情;一个人做一天的好党员,容易,做一辈子的好党员,难。杨善洲做到了。我最深刻的感受是,这样的人越多越好。
作为演员,我们想说的话都表现在人物上、角色上。
拍电影《焦裕禄》,当地百姓做群众演员,有些场景都不用导演说戏,他们就知道拿什么道具、怎么做,给他们报酬,一分钱不要。有一场戏,群众演员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家,他们一直陪着我们拍戏到天亮。他们对焦裕禄的感情让我记忆深刻。每当我想到演过的这些人,就会想到一首歌,《共产党员好比种子,人民好比土地》。《焦裕禄》《杨善洲》这两部电影都是在他们工作生活的土地上拍摄的,我对此深有体会,“我们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同那里的人民结合起来,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焦裕禄、杨善洲就是这样。
演员是一种职业,我们这个职业就是创作人物,而且是鲜活的人物。通过人物,让观众感受到假恶丑和真善美。但是演员需要明白一点:人物,不是演员一个人的,是集体创作,而且有些人物在现实生活中就很有影响。我就属于沾了人物的光。“苦和累,都让一个好人焦裕禄受了;名和利,都让一个傻小子李雪健得了。”我发自内心这么想。对此,作为演员千万不能自我膨胀。我有一段时间走红地毯、签名,脑子也热过。回头看,我悔呢!1999年,电影《横空出世》获得政府奖,我自己不满意:当时为什么想不到减肥呢?我演《焦裕禄》,一个月减掉20多斤——出了名了,怎么就想不到了呢?我为此感到羞愧。
拍电影《横空出世》,我接触到总装备部的很多精英,如果说他们付出的是100,那么他们得到的回报是1,太不成比例。拍完这部戏,我很受触动,他们太了不起了,所以又参加了反映中国航天测控人生活的电视剧《中国轨道》的拍摄。拍摄进行到一小半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得了病,当时就想我宁肯死了,也不能让这个戏夭折。整个剧组从西安拉到北京,我坚持了一个多月,把戏演完了。休养了两年后,我重新拍戏,每次在剧组吃盒饭时,我都觉得特别幸福,因为感受到自己生命的价值,我在为观众创作。
近些年来,文艺事业蓬勃发展,但出现很多乱象。从个人来说,是一些演员经不起名利的自我膨胀;从社会来说,是环境提供了让他们膨胀的土壤。比如不管明星做了什么,粉丝都欢呼鼓掌,好坏、黑白、是非不分,这是不应该的。文艺界出了丑闻,最受影响的,也是这些粉丝,他们中有些人青春年少,世界观、价值观还没有完全定型,要注意对他们的正面引导。还有一种怪现象,就是有些作品观众一边看一边骂,创作者一边挨骂一边还挣着大钱。这样的作品是有经济效益了,但是社会效益呢?应该加强对这种作品的外部监管和制约。
演员这个职业不轻松,想做好了不容易。我们赶上一个好时代,要珍惜演员这个名号。在旧社会,演员是戏子,让人瞧不起,新中国把演戏变成职业,优秀的演员还能成为艺术家——文艺工作者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文化是我们民族的血脉——这是对我们最大的认可和鼓励。
最近,我在拍摄电影《远方的河》,反映上海知青金训华为救物资、救小兄弟而牺牲的真实事迹。为此,上海一家电视台找到当年被救的人,这位已是60多岁的老人最初拒绝上电视:他怕被骂借英雄炒作自己,更怕英雄的在天之灵受委屈,因为这样的节目会有多少观众关注呢?但是栏目组和摄制组感动了他。做有情怀的作品,塑造有生命力的人物,这是我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