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妮

2016-03-15 15:12:00 来源: 大众网 作者:

香妮

  我叫香妮,小名叫香妮,大名也叫香妮。我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到底哪一年生人。我只记刚一省事那年春起,正落杨树穗儿,大人们都在田里锄麦垄,忽然就来了日本人。日本人很多。很多的日本人吓跑了做活的大人们,围住了我们三个小女孩。那时我们正在村口大杨树下捡杨树穗儿。

  我醒来时已在自家炕上,妈妈在一边抹泪,她哭了那么多眼泪,脸湿了,衣襟也湿了。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哭,我从没见过妈妈这样哭。妈妈很老了,很老的时候才有了我,妈妈只有我一个,妈妈很爱我,爱在笑了时喊我香妮,给我编头发。我想安慰妈妈,只是我动不得,身子酥了,腹下仿佛插着一把刀子。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在我腹下插一把刀子,我受不了,就哭,央求妈妈把刀子拔下来。妈妈摇摇头,把脸埋进手里。我恨妈妈,妈妈变得这样不疼我。我探下手去拔,没有刀子,摸了一手血。我那地方还流血。

  爹进来了,进来时就一直没有挺起腰,爹就是这个样子,爹也很老了。很老的爹也很爱我,只是这当儿不再看我,把眼睛盯在地上,不知给谁说:“她们,都死了。”

  妈妈震了一下,霍地扬起脸,霍地扑在我身上,使劲抱我。

  我问爹:“谁们都死了?”

  “翠花和兰妮。”

  啊!翠花姐,兰妮妹妹,你们干吗要死呢,大杨树的穗子落了那么多,我们还要去捡呢。

  我就在炕上那么躺着,那么躺了很久,能动了,妈妈就哄我起来,扶我走到院里的井边,劝我跳下去,跳下去就成仙了。

  “这不就死人了么?”我问妈妈,很乖地问妈妈。

  妈妈噎了一下,就瘫了。

  爹过来往井里推我,我抱住了辘轳,哀求爹:“爹爹别这样……”

  我怕死,我不愿意死,好好的,干吗要死人呢?

  我没死了,妈妈就死了。当夜跳进了井里。乡亲们捞妈妈时,却捞上了爹。

  那年春天好冷啊,麦苗都那么高了还下霜,一层很厚的霜。麦苗死了不少,开了的杏花儿一律落了,落得那么惨。

  舅妈接走了我。舅妈身条很小,简直小得不能再小。舅妈眼圈很大,脾气还好。舅妈双耳都钻了眼子挂着白铜耳坠儿。舅妈吸烟,吸那么长的烟杆。舅妈有一个儿子,两个丈夫。一个死了,一个还活着。死了的是我亲舅,活着的我也叫舅。舅是个麻子,肥胖,黑的肥胖。舅靠织布养活着舅妈和栓子。

  栓子是我小表弟,在日本人办的学校念书。栓子很俊,脸皮很白,脑后留着一撮头发,大人们管那叫“拽蛋毛”。我喜欢栓子,栓子不喜欢我。

  “你很脏,你叫那么多日本人×过!”我脸忽忽发烧。我不明白他那么干净的小嘴干吗能吐出那么脏的话来。

  我开始怕他,躲他。他就开始期负我。我不哭,我愿意叫他期负,这时候舅妈就笑,我愿意看见舅妈的笑模样。我愿意。

  我跟着舅妈学会了纺棉花,跟着舅舅学会了织布。织布机在窨子里,窨子里没有阳光。我白天织一个布,黑了也要织一个布,一壶油耗干了还不能睡觉,刚一合眼,鸡们就叫了。我有时就在窨子里睡。

  日本人吃高粱米那年,我长高了,往脸盆里一照,我看见自己很白,很俊,两腮还有一对小酒窝。

  舅很愿意看我,栓子也很愿意看我,只是舅妈不愿意看我了,开始忌我。黑了不许我和舅在窨子里织布,叫我在她屋纺棉花。纺棉花胳膊疼,我不愿意老纺棉花,我愿意和舅在窨子里织布。织布时可以偷懒,舅是不管的。

  “香妮,我给你说个好话吧?”

  “舅舅说吧。”

  他说了,从前我困了他就说,说的好话都很丑,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羞,这会儿知道了,脸就红,身上突突发热。

  “舅舅!我不愿意听。”

  舅舅露出一口白牙笑笑,就不说了。

  壶里又没了油,灯头很暗,暗得发红,最后兀地一跳,就没了,窨子里一下子黑将下来,我去添油,舅正在那里等我,好像一切都安排好了,地上铺着一层干草。

  我不敢叫,怕舅妈听及。我全身抽紧了,喘不上气。我想到了日本人。

  “不许告诉你舅妈,她会赶你走的!”

  我真不敢告诉,我怕舅妈赶我走。我已没了亲人,亲人只有舅妈和我这个舅。

  一日我病倒了,几顿饭没吃,摸摸小腹却一点也不瘪,竟愣愣地来起鼓,我问舅妈,舅妈扬起手来就给了我一嘴巴,问这是谁的,我傻傻,说出了舅。一会儿,舅妈就和舅干起来。舅妈骂舅不要脸,舅舅就骂舅妈放鹰,舅妈不再作声,舅舅也就不再作声:嘀嘀咕咕,像是商量什么了。少会舅妈过来告诉我,要给我说个人家。

  我就嫁给了栓子。

  我愿意,栓子不愿意,他还念书,在国立中学念书。但他拗不过他妈,他妈对他厉害着哪。他很不高兴地要了我,那会儿他还不知道我已有了,直到他把我压在身下匆忙干完那事,才有了感觉。我不说,他就揍我,他比我小,却把我揍苦了,真苦!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我哦吟着歌儿把头一个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奶奶给他取个名字叫大河。爷爷死了,(确切说是爹)。刚一解放就死了,中了国军的流弹。栓子,不,应该叫李清栓同志——我的丈夫,在县立中学教书,是一个先生,我们家有了先生,我们家一律高兴。我们家只有婆婆和我,这会儿又有了一个大河。大河三岁了还没有见过他爹,清栓不回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婆婆就领我去县城找了他。找到了,他正和一个女先生谈话。

  “香妮,我不爱你,咱们离婚吧。”他不爱我,却把我摁得那么结实,又那么发泄。

  我说:“离了叫我跟谁?”

  “你不丑,愿意要你的人多了。”

  “我不丑,干吗你不爱我?”

  “爱要有感情。”

  “没感情你和我还这么干?”

  “和你说不清了。”

  次日他打发我走,我就走人了。回来婆婆把我好骂,问我急着回来干吗?我告诉她清栓要跟我离婚。婆霜着脸色当下就杀回了县城,在县城究竟干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清栓没能和我离成婚,我还是清栓的女人,清栓还是我丈夫,我们还在一块睡觉,睡来睡去就有了二河、小河,最后有了一个姑娘,取名叫李小芳。

  我偏爱小芳,只有小芳像我。

  我们的光景不错,婆婆手里有银子。后来就不行了,日子老过,银子不会老有。这时候全家就指望着清栓,不成想清栓竟回来了,还戴着一顶帽子。

  “我怎么成了右派?”他精神受着刺激,眼睛发直,总是这样对我诉说。这时候他才爱我,尊重我;爱得那么小心,尊重得那么仔细。

  我很满意,满意他成了右派,并希望他永远是个右派。后来他病了,很黄、很瘦,有时候咳嗽,别人就说是痨病,也有人说不是,是不是他总之病了,病了要吃药,吃药就花钱,我们却没有。仅没有钱就好了,粮食也开始没有了,借不来,挣不到,合家发愁。

  婆婆是愁不倒的。夜来了,她就把我领出了家,领出了老远,也不告诉我做什么,只给一句话:你听我的。我们进了一个村,村很黑,街很黑,一切都很黑。傍明时我们进了一个家,这个家只有一个人,一个男人,男人五十来岁,长很极丑,脖子上吊有一个瘿袋,瘿袋紫红色,说不出像什么,叫人看见怕,叫人看见作呕。

  “大哥!”婆婆管他叫大哥,“早听说你了,我就老结记着,这不,给你领来了一个,男人刚死,有一个闺女也送了人,你看合老哥的意啊不?”

  我一个冷颤,明白了婆婆要做什么!

  放鹰!婆婆要放鹰!婆婆年轻时就放过鹰!这当儿又要拿我放鹰!

  男人眼睛直了,那么看我,要说他把什么都忘了,是一点也不夸张的。我扭头窜出来,婆婆一把拧住了我。

  “你丈夫等着吃药,孩子们都张着嘴呢!”

  我浑身都软,都软地瘫进瘿袋的怀抱。就这样,我们在这住了三天,第三天夜,婆婆用酒灌饱了瘿袋,我们就开始翻,粮食装进了口袋,衣褥们裹进了包袱,一个挑,一个背,逃了。

  回来时很累,我就睡,天还不明呢。清栓翻过身来看我,他知道我干什么去了,他应该知道我干什么去了。他用脚踢我,很重地踢我,我总也醒不来,我三天了没正经睡觉,他无论如何也踢不醒我的。我正在梦中笑,笑着看孩子们争着粮食吃,清栓也吃了,吃得津津有味呢。

  吃完了婆婆又领着我去,我不敢了,婆就搬出了那句话砸我。我去了,一路哭。我们又进了一个村。村很黑,街很黑。一切都很黑。傍明时我们又进了一个家,这个家依然只有一个人,一个男人。男人比我年轻,脸上长满麻子,肥胖,黑的肥胖,不由使我想起了舅。舅就是这个样子的。婆婆依然用了那句话,麻子竟是那么相信。我没再抱头逃窜,我还在哭,一副刚死了男人的丧相。我知道我不是演戏,泪是真的,我的。就这样又过了三天,又摆上了酒。麻子喝了,很快醉倒。我们又开始翻,粮食装了口袋,衣褥们裹进了包袱,一个挑,一个背,逃了。很成功,很满意。只是走到了野外一片小树林子里,不期然冲出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麻子。

  我一下子酥到那。

  婆婆一下子逃了。

  麻子们没去追,都转住了我,我被他们轮流糟塌够了,开始打,很毒地打!我赤裸着身子在雪地上翻滚,哀哀叫着,我不想再活。

  我一头撞在树上,我就死了。

  活过来的时候我又在炕上。一条很烫的炕。烟雾很稠,一股很臭的味儿。我知道这是牲口圈了,只是我不知怎么进了牲口圈。炕下蹲着一个男人,男人比我大,不如我细巧,牙齿很黄,很黄的牙齿咬住一块玉石烟嘴,默默往炉里添柴禾。

  火挺旺。飘着艳红色的暗边儿。

  “醒了?”

  我不语,直往被窝里缩。我知道我身上没有衣服。我的衣服还在小树林子里,或许,被那三个男人拿走了也说不定呢!

  “你身上都是伤们。”

  我抚摸着身上的伤们,流泪、呻吟、出汗、哆嗦。

  “这年头歹人多。”

  说我?还是那三个男人?我不敢再哆嗦,拼命忍着。后来就有了一个大娘。大娘很老,不像是这男人的女人。大娘给我拿来了衣服,要那男人出去,就往我身上穿。衣服在我伤口上磨,磨一下,我就喊。大娘手抖了,不敢再穿,叹口气,就走了,又来了,拿来了膏药,往我身上贴。于是,我身上都是膏药了。

  “做么叫人弄成这样?”

  “我走夜路……”

  “唉!这年头哟……”

  我起不来,就在这躺了,躺了那么久。我知道了那男人叫常友,一条光棍,大娘是他老嫂。他们也知道了我,一个刚死了男人的寡妇,回娘家时遇了歹人。

  “就在这过吧?”大娘劝我。

  我躲闪着不能语:“喔……”

  “常友是个好人。”

  我早看出来了,常友不歹。只是他比我的清栓好么?我结巴着,拖着,伤一好,我就逃了。

  我一个月了没着家,孩子们都想我,清栓也想,只是婆婆不再想我了,她死了,前二十五天就死了,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死了,睡了一觉没起来,就死了。

  我去婆坟上流泪,回来时遇见了治保主任,一个很瘦很弱的男人。眼睛极凸,极凸的眼珠牢牢盯住我,老不说话。

   我心不跳了。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我把脸颊深深埋下。

  “今黑夜到大队部来!”

  我来了。小芳非跟我来,我没敢叫她来。我一个人来了,果然只有治保主任。

  “坦白吧。”

  我不。

  “不老实有你的好看!”

  我知道他人的厉害,只是我坦白了,我再怎么做人,我孩子们再怎么见人,我丈夫的面子搁裤裆里么?

  “不说话?”

  我不说话,我用眼睛哀求地看他,哀求他饶我。他冷笑了,走过来掐住我丰硕的乳房,骂我:“你自小就不是个好东西,这大的人了还不是个好东西,你给我们李家铺丢人!”

  我计划给他跪下,他伸手揪住了我,给我挂上一双破鞋,递给我一面铜锣。

  “我叫香妮!哐哐……我是破鞋……哐哐……”

  游完了街,我回来,清栓不再理我,孩子们也不再理我。我叫小芳,小芳过来了,大河一瞪眼,她又缩了回去。

  我完了,我感到浑身都软。

  我做熟了饭,没有一个孩子来吃。

  我吃了。吃了又去游街。从西头走到东头,从东头又走到西头,有那么多眼睛看,看够了就唾,唾够了就骂,骂够了不知谁喊:“剥了她衣服,叫她不知羞耻!”

  于是就冲来了一群娘们。我看得明白,打头的是治保主任的媳妇,一个非常优秀的女人。她们摁住了我,我就光了,赤裸裸一个大白条儿像条鲤鱼样在街上乱窜,窜进了小巷,窜进了猪圈,又从猪圈里窜上来出了村庄,直到我窜进了井里,追着我的人们才停下来。

  “她死不了,井里没有水。”

  我没想死,也根本不打算死。我自小就怕死,我之所以窜进了枯井是想躲开那么多发红的眼睛。

  我成功了。

  我蛙样缩入阴湿的井底,井上还有那么多眼睛挤。

  夜来了,没有了眼睛。我的小芳来了。背着哥哥们来了。给我扔下衣服,扔下了一条绳索。我穿好衣服,抓住绳索爬上来,抱住女儿大哭。

  我对不起孩子们,也对不起丈夫。

  “妈妈!你干吗要做这个呀!”女儿很哀怒。

  我说不出话。

  “同学们都欺负我,妈妈……”

  我腿骨发软,直想给女儿跪下。

  “回家吧,妈妈!”

  回家?那个家我还能回吗?李家铺的女人们能容我吗?治保主任能放过我吗?

  我逃了,逃进了常友家。

  我就成了常友的女人。

  常友好,常友很好。常友不打我,常友不嫌弃我,我愿意给他做女人,只是我想回我的那个家。

  小河来了,趁着夜色摸来了。告诉我,小芳不见了。轰一下,我瘫倒那。呵,小芳!你会到哪?我又在田野里窜,呼唤着女儿的名字。

  回来呀,小芳!

  回来呀,小芳!

  大河有了对象,不久就吹了,女方打听到了男方有我这样一个妈妈,就吹了。我夜里潜回家安慰大河,儿子火在心上,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给了我一个耳光。

  二河有了对象,很快就成了。女方只有一个条件,不认我这个母亲。

  李清栓病没了,帽子也摘了,恢复了工作,又进了县中学。

  小河参军了,临走,常友劝我回家,我不敢,我永远忘不了大河给我的那一记耳光,也没忘了二河媳妇眼里不揉沙子。我不愿意自找难堪,我没回,却在村边转悠了一夜,直到次日拂晓看见载着小河的汽车从我身边驶过,我才转回来,扑到常友怀里痛哭。

  大河终于娶上了媳妇,还当了村干部。

  二河买了汽车,成了万元户。

  李清栓还在工作,只是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他一定是见老了,和我一样,见老了。我想他,很想他。他还没有和我离婚呢,要是他这会提出,我愿意。只是他没提,至我死也没提。我死前病在了床上,很孤寂。我想孩子们,孩子们一个也没有来。要是小芳在,她一定会来看我的。小芳,我的女儿呵,你在哪?要是你还活着,就回来看妈妈一眼吧,妈妈快不行了,临走见不上你一面,死也合不上眼呵!小芳,我的小芳!我想小河,小河的信就来了,他一直没有给我写信,这会儿我要走了,他竟来了,我好高兴,只是没有想到这是一封战前留下的遗书:“妈妈!亲爱的好妈妈!儿子对不起你老人家!……”

  我一下子晕厥过去。

  我没再醒来,我不愿意再醒来,就这样叫我死吧。

  啊,香妮!

初审编辑:

责任编辑:张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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