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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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春走基层【7】 老曹的最后一个春运  铁轨上“穿针引线”39年   

　　时间：2月8日（腊月二十三） 

　　地点：日照车辆段日照南检修车间 

　　记者：陈平平 

　　隆冬的早晨灰蒙蒙的，但薄雾遮不住浓郁的年味儿，一串串红灯笼挂上墙，昭示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借着小年的喜庆，记者和日照车辆段的工作人员，开车穿过大半个城市，来到黄海之滨的日照南检修车间，寻找在铁轨上“穿针引线”39年的调车长老曹。今年春运，是他坚守的最后一个春运。 

　　机车与车辆连挂后老曹走下机车进行连接制动软管的过程 

　　机车正缓缓的带着修好的车辆行驶出检修库，将修好车辆调到修竣车存放线路上 

　　一万多天，为火车“穿针引线” 

　　上午9点半，记者走进车间，电焊留在空气里的焦糊味儿扑面而来，叮叮当当的修车声敲击耳膜，每个人的脚步都那么匆忙，忙碌的气息似乎盖过了年味儿，他们要一直忙到腊月二十八。 

　　见到老曹时，他恰巧从调车机上下来，向记者伸出了右手，但又下意识地缩了回去。老曹笑了笑，赶忙摘下发黑泛油的手套，握住了记者悬在半空的右手。“刚干了一钩，还没来及摘手套。” 

　　记者在司机驾驶室内参观调车司机在进行机车与车辆连挂的操作过程 

　　老曹原名曹庆贤，今年正好60周岁，他为人亲和大家都习惯叫他老曹。从调车司机干到调车长，一干就是39年，他把1万多个单调乏味的工作日，变得秩序井然、忙而不乱。 

　　8：00到岗检查机车 

　　8：10浏览当天任务单，和同事沟通工作计划 

　　8：20开始调车作业 

　　······ 

　　老曹介绍，调车作业是铁路上的特殊工种，他们负责对火车车厢重新分解与编组连挂，就是把修好的货车车辆连挂、拉出，放到修竣车存放线路，或把要修的货车车辆连挂、拉进、定位到检修台位。通俗地说，他们是为火车“穿针引线”的“总管家”。 

　　严寒酷暑，挂在机车外当“眼睛” 

　　“老曹，准备了，出库！” 

　　“收到，收到！” 

　　老曹打旗语 

　　话没说两句，老曹的对讲机就开始叫唤了，老曹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调车机。他站在车头，右手执两面旗一黄一红，左手拿着对讲机，指挥调车司机行进。每进行一步，调车司机都会鸣笛确认，加上车间内外风动扳手声、敲击声和电焊声，说出或喊出来的声音早被淹没其中。 

　　但调车司机在驾驶室，并不能完全掌握外面的情况，所以调车长就成了挂在机车外当“眼睛”。这种情况下，调车长打出的旗语、通过对讲机发出的指令变得尤为重要。毕竟，和铁轨、车厢这些“铁家伙”打交道稍有不慎就会“挂彩”。 

　　老曹指挥调车机行进 

　　老曹娴熟地操作指挥，不停地打手势、报数、确认，出库、进库一个来回走下来半个多小时，记者已经冻得拿不住笔，老曹却跟没事人似的。 

　　“海边风大，习惯了就好。”把记者领进操作间，老曹又转身出去了。 

　　“冬天还好说，无非多穿件衣服，难熬的是夏天。”调车司机恰巧是老曹的徒弟卢勇魁。 

　　原来热天海边日头毒，小卢能清楚地看着老曹的后背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一天下来不知要交替多少回。“最烦的是下雨，雨衣、雨靴不透气，师傅干一天活下来整个人捂在里面，又湿又闷。” 

　　站好最后一班岗，回家过大年 

　　调车一次、两次、三次······老曹连着在车外两个多小时，上百次穿梭在调车机和火车车厢之间，没喝一口水，没上一次厕所。 

　　“年轻的时候忙起来，一干六七个小时，试不着累。”老曹说起来轻描淡写，可手已经扶在腰上。身后的徒弟们把他让到椅子上，围着他聊天、打趣。 

　　其实，调车长是一个单调甚至乏味的职业，每天重复昨天的故事，不但脏累而且危险系数高。有人笑话老曹没出息，干了一辈子还是个调车司机、调车长，他只是一笑而过。当记者再次提起这个话题，他还是笑而不答。 

　　老曹（右3）借着这个机会与他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和朝夕工作在一起的同事一起合影留念 

　　“哪那么容易，一不小心就出大事的。”操作间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气氛瞬间变得尴尬了。 

　　这时老曹出来打圆场，他说自己从15个检修台位的老车间，调到了24个检修车位新车间，看着机器设备全都换成了最新、最先进的，他心里欢喜的很。但他自己“胸无大志”，只想一心一意干好一件事，站好最后一班岗、带好最后一波徒弟，然后回家过个团圆年。 

　　老曹下车从侧边拿出“铁鞋”放在轨道上防止机车溜车 

　　中午12点，到了下班的点，老曹最后一个下车，侧边拿出“铁鞋”放在轨道上防止机车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