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启运的奶奶看着小辈用山上的木材烧饭取暖，屋顶上垂挂着自家做的腊肉。在山上大部分生活用品都能自给自足。余启运的奶奶在山里生活了一辈子，已经有二十多年没下过山了，她对记者表示不愿搬出大山，但是如果年轻人非要搬出去的话，她也只能顺从（4月19日摄）。

　　在湖南省桑植县苦竹坪乡张家湾村，两道悬挂在峭壁上的木质“天梯”将顶端的村子和底端的外界连通。两架木梯总长几十米，近乎垂直地贴在岩壁上，两端没有任何固定；天梯两侧，除了高耸的悬崖，别无他物。而这条“天梯”，却是在龙潭坪镇中学读书的余启运周末回家的必经之路。

　　近日，在媒体的报道下，“天梯上学路”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而当地政府也拿出了“先修路后移民”的解决方案。然而对于移民的问题，“天梯”顶端的人们却有着不同的态度。虽然桑植县是一个国家级贫困县，但对于祖辈扎根在大山里的村民来说，山林和田地的产出为他们提供了基本上自给自足的生活。

　　在这个仿如世外桃源的地方，最大的不便就是交通出行。像余启运这样在外读书的年轻村民，“不想一辈子走这样的路”是他们支持移民的坚定理由；而村子里的老人们大多守土恋家，不愿离开世代居住的故土；中年人最大的顾虑则来自生活的压力，余启运的父亲余佑全对记者说：“山里生活虽然辛苦，但是和外出打工比起来收入还可以，离开大山之后不知道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一座大山，在老人眼里是安度晚年的世外桃源，在年轻人眼里是与世隔绝的枷锁屏障，在中年人眼里则是养家糊口的生计来源。面对山下的世界，是走？还是留？新华社记者 白禹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