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多一点好,还是市场多一点好?这样的问题,我们争论了好多年。表面上看,似乎解决了,各人抱走各人的孩子,“政府的归政府,市场的归市场”。实际上,二者的边界并没有弄得很清楚,政府权力对于经济生活的渗透,依然存在。最近有两件事情让人不能不说。
一件是,因为地方政府主导了小额贷款试点,事情反而做不下去了。1994年,中国社科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研究员杜晓山开始在河北易县尝试“小额信贷”,13年来,整个易县近两万农户从中获益,6000多户摘掉了贫困的帽子。国内外上万人次到易县扶贫社进行学习、参观与考察。之后,又陆续搞了几个试点。不过,第四个小额信贷试验点陕西丹凤却在运作中关掉了。
丹凤试验点1996年建立,后来演变成了当地政府主导的小额信贷扶贫项目。但是,政府主导并不一定会有理想的结果。丹凤模式被政府接管后,利率由8%降到3%,虽然政府急于帮助农民脱贫的主观意图是好的,但这混淆了信贷与救济的区别,扶贫社长期的亏空就难以弥补。政府干预程度越大,经营效果往往越差。(《广州日报》10月31日)
另外一件是,政府干涉越少的省份,资本的自由度越大。10月30日,中国社科院经济研究所首次公布了《中国各地区资本自由化指数》研究报告,报告显示,全国30个省区市(不含西藏)中,浙江省资本自由度高居全国之首。看来,浙江经济这几年之所以取得长足发展,经济总量连续多年稳居全国各省区市前茅,与政府的行政干预少,不无关系。
在传统的资源配置里,政府控制了一切社会资源,行政权力成为资源配置的最有力的手,这很难充分调动社会层面的积极性。从1978年到2001年,中国经历了一个快速市场化的进程,经过20多年的努力,政府职能已从主持计划经济转向服务市场经济,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起基础性作用:市场体系逐步完善,金融市场从无到有并日臻完善,劳动力市场近年来发展快速,商品、生产要素和服务品的价格绝大多数由市场形成。
但是,市场化改革以后,不彻底、不适应这种改变的情况仍比比皆是。特别是最近几年,地方政府的部分权力也一度进入市场,成为经济领域不可忽视的一种“新威权力量”。一些地方政府试图借此提高社会效率,结果却是,不仅社会效率没有提高,反而下降。值得警惕的是,这种新威权往往以造福百姓、发展区域经济作为旗帜,颇有迷惑性。
陕西丹凤的小额信贷试点,正是因为政府“好心”地介入,并且同样“好心”的降低利率,结果导致了整个信用链条的中断。浙江以外,中国的很多省份,热衷于高速的经济发展,甚至发明出“挂牌保护”以发展企业的措施。不能说“挂牌保护”就完全没有道理,但这种以行政手段替代经济规则的办法,多半以损害经济发展为代价。政府的归位,某种程度上比大量提供各种优惠政策还要管用。(胡应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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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公交车长期以来嚣张跋扈,横冲直撞,随意停靠,原来是事出有因:这些中巴车背后大多有交警“占干股”,有交警“占干股”或向交警“进贡”过的中巴车在违章后,可以通过这些交警去“了单子”,即有专人出面撤销罚单或将处罚金额改小。由于重庆的交通罚款已改由银行代收,只要交警开出的罚单还没输入计算机系统,撤单或改单并不难操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