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笑也知足
11月3日,第12届中国金鸡百花电影节组委会组织到乌镇采风。那里古朴的民居依水而筑,别有韵味,难怪这里被称为“中国最后的枕水人家”。游览间,在一座石桥上,见到一位熟悉的面孔——被影视圈里的人称为“老爷子”的著名表演艺术家李丁!他戴一顶旅游帽,拄一精致的手杖,正陶醉在水乡风景之中。他说,这是第一次来这里,景色很美,“《似水年华》就是在这儿拍的,我老早就想来看看。”这次电影节总算圆了他的这个梦。
在11月1日的百花奖颁奖仪式上,李丁得了个特别奖。说到这个奖,他连连客气:“特别奖吗,这是人家照顾、鼓励我的奖,我一直与大奖无缘,现在年纪大了,已76岁了,看来我这辈子是没希望获大奖了!”
问及他近期是不是还继续拍电影,他笑着说:“前些日子我被人邀去演《张灯结彩之欢欢乐乐》,是个贺岁片,与‘养狗’有关,从前年的‘彩票’到去年的‘麻将’,再到今年的‘养狗’,单是《张灯结彩》这个系列剧,我就演了三回啦!”
游客中有许多人认出了他,纷纷围了过来。李丁也乐呵起来:“大家看到我笑、看到我演的戏能发出笑声就好,能给人送点笑,我已很知足了!”
情真才长久
由于在乌镇拍过好多爱情剧,情侣来这里已成了一种时尚。李老即景生情,谈起了感情,“爱情是有条件的,没有无条件的爱情!”他认为,爱情本身要和道德、责任连接起来的,“我和妻子是1949年认识的,1952年结婚。后来我被打成‘右派’,而她是积极分子,很多人劝她快些离婚,但她铁了心跟着我。她平时不爱化妆,但唯独那个时候她化妆去上班,她要让人感觉到她过得很好。”后来,李丁被下放去了青海,她也义无反顾地跟着去了。所以,从那以后无论生活多么艰难,他只要一想到有一个好家,有一个好老伴儿,心中就有一种温暖,一种安全感,一种踏实感——这就是爱情。
李丁说,爱情是人和人之间的一种关系,因加了一个“情”字,所以说只有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处理好了,爱情才能升华。那种没有理由、没有原因、没有条件的爱也许有,但只会是短暂的激情,长久的爱情还是要建立在人与人之间正确、良好的关系之上的,爱情是相互的,两人要相互体谅一点才行。
对得住观众
天有些阴,还有淡淡的雾。李丁和记者边行边聊,他说,这种天气有些忧伤的味道,很容易让人想起过去。随后,他真的讲起了“想当年”。
李丁说他在北京长大,一直在北京上学,父母是生意人。一开始,他不是演戏的,是学生,是搞学生运动的,主要工作就是组织游行,组织进步学生演戏、贴标语等。那时候在白色恐怖下他参加了共产党。后来演了戏,再后来被打成了“右派”。反右两个多月,就让他呆在屋子里写交待材料,不让回家,也不让出去,连买烟也是别人替他买。在这之后,每次“运动”都跑不了他……
与他同来游览的一位电影专家说,“老爷子”1946年正式登台演出,1956年在中央戏剧学院导演干部训练班毕业后工作于中央实验话剧院,曾在儿童艺术剧院做导演,当时就有作品《有这样一个小院》等。1979年再次开始演员生涯,曾在多部影视作品中出演角色,他自己比较喜爱的作品有《天堂回信》和《父亲是变色龙》。近年来他的“六王爷形象”可让观众服了气了。
李丁慢慢地走着,又讲起了“戏道”:戏剧表演应该让台下的观众看得见,听得清楚,比如一句台词的音量应照顾到最后一排的观众,而影视表演则要生活化,自然一些……一个好的演员,应该适应各种表演,无论是上台表演,还是在影视剧中,应该一下就能适应……表演上靠什么?靠的是认真,喜剧表演一定要排练,而且是严格排练……总而言之,演员一定要对得住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