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种想法后,我去跟老木商量说,我看好了一所房子,离你 家很近,咱们成个家,你妈腿不好,不能下楼,这样你也可以每天回 去照顾你妈。咱俩一起支撑起公司,如果你想要个孩子,我们可以再 生一个,这样真是过神仙的日子。 不料,老木冷笑一声:“你怎么那么天真,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我早就看透了,人这一辈子,还结什么婚?过一天快乐一天。” 老木看破红尘地说,又怕说服不了我,就又说: “我有自知之明,像我这样我行我素的人,结了婚也是个离婚的 料。” “那你老了怎么办?”我天真地问。 “好办,找个伴不就行了。”他故作轻松地说,又安慰我:“放 心,老了,我照顾你。我先胚(订)下了。” 我说决不,这不是我想过的日子。 快到五一的时候,晚上10点多,下着小雨,我们两个像一对私奔 的男女,提了个破旧的旅行包。我跟老木登上了去泰安的火车,老木 有点迷信,我想投其所好。 在接近泰山山顶的一座小庙里,到处挂着大红的双喜,听人说这 是喜神(注意,这不是月下老人)。不管你是想破坏人家家庭的“妹 妹”,还是想傍个富婆骗一把钱的“鸭子”,甚至拐走人家老婆想双 双喝药殉情的“情种”,都可以在这里扭转乾坤,心想事成。 总之这里是个正邪势不两立的地方。 老木在那个心花怒放的老神面前很虔诚地磕了个头,许了个愿, 还抽了个97的上上签,大喜。该我了,“哗啦”,一只签飞出来,捡 起来一看,是99,更是上上签,刚要许愿,老木却在旁边紧张地嘱咐 我: “千万别许愿要嫁给我。” 砰!我把竹签扔到地上,调头就走,一路几乎飞跑着下了山,9 里路的台阶一路下来,两条腿再也抬不起来了。我坐在中天门的一个 石阶上,抹着汗,心里却冷得如入冰窟。 回去后,我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但静下心来一想,老木是30多 岁的人了,他有自己的主见,他是个不要婚姻的男人。要改变他,我 得付出我下半生的时光,跟一个拒绝让自己站在阳光下的男人过一辈 子,这不是我想过的日子。 我想起《飘》里面的郝思嘉,面对烧焦破败的家园,她在橡树底 下高喊: 土地,有了土地就有了一切。 对!自己,有了自己就有了一切。 无缺彻底醒了酒,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像不认识我似的,自言 自语: “我真怕我驾驭不了你。你这么沉重却甘于平淡,我是真的配不 上你了。” “怪不得嫁不出去了。”我自嘲。 “那以后呢?”无缺又刨根问底。 “小女子为爱卧底编辑部,要知详情,下回分解。”我站起来, 环顾四周,饭店要打烊了。 □ 南 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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