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到底是不甘心的,她猛地想起来了,也许应该打两个电话, 那是她早就设想过的,等李直走后,她要和那两个人联系一下。她翻 出号码本,拨号的手都有点颤抖起来。 很长时间没有他们的消息了,在刘红结婚之前,他们就像哼哈二 将似的跟着她,动不动就吃饭,泡吧,没事的时候也会在电话里闲聊 几句,大大咧咧地弄得像三个铁哥们儿。后来,刘红突然宣布结婚了, 三个人最后在一起吃了一顿饭,那顿饭吃得没有以前好,话也没有以 前多了,似乎是为了吃饭而去吃饭。婚后,刘红还想把关系弄得像以 前一样,但不是大家时间不凑巧就是没心情,或者干脆就是忘了,联 系渐渐稀少起来,最后基本就是失去了联系。 第一个人的电话拨通了,对方很惊讶,他说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 刘红还是用以前的语气逗他:我警告你啊,别又把我拖到酒吧里去, 我已经戒酒了。他在那边压低声说我还真不能带你去,有人管了。刘 红大吃一惊:你有女朋友了?他说反正人人都得有一个呗。 放下电话,刘红觉得自己的失望有点没道理,你都可以结婚,别 人就不可以谈恋爱吗?你又不是他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对别人有女 朋友就感到失望呢? 她又开始拨第二个人的电话,却被告知电话已经停机了。这家伙, 电话换了都不通知一声,刘红气愤地挂上电话。 现在,她发现自己的处境真是不妙,连个可以说话的朋友也没有 了。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呢?是李直吗?李直好像并没有规定她不能有 自己的朋友,似乎是她自己,婚后她主动掐断了好多联系,开始是可 有可无的朋友,然后是些不太亲近的朋友,再然后是一批知己,不为 别的,仅仅是因为时间不够。和朋友相处看似轻松,其实特别挑剔, 需要时间,需要环境,需要心情,需要诉说的冲动,而她现在恰恰是 这几样越来越少了。再说,就算人家想约她出去,也会知趣地想到, 刘红她能出来吗?她老公不会反对吗?时间一长,刘红的名字就渐渐 被朋友们拨拉到一边去了,到最后,刘红的生活中只剩下了一个李直。 有时,刘红也会感叹一句:真孤独哎,那些家伙们肯定都把我忘 了,难怪别人说婚姻是牢笼。李直就从书本后探出半张脸,认真地说 你当然可以有自己的朋友,但别忘了交友要谨慎。刘红觉得他的特许 不如说就是对她的一个警告。 □ 姚鄂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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