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记者耿小勇)6名患艾滋病的农民工10天前从河南来京讨薪,为讨要工资,他们中的一人曾在11月10日欲从六层楼跳下,此后他们三昼夜堵在欠款包工头家门口,但最终都无功而返。
天气转冷,路费用尽,6名艾滋农民工的病情加重。昨天上午,他们流着眼泪离开北京回家养病,留下2名同乡继续寻找欠薪包工头。
讨薪农民工病情加重
昨天上午11时,5名艾滋农民工手里捏着跟老乡借的800元路费,踏上开往河南的火车。上车前,5名民工哭了,“要回自己的工钱,怎么就这么难!”他们说,现在不但没要到钱,还欠了一堆的债。
曾为讨薪欲跳楼的艾滋农民工熊某说,通州建委未受理他们投诉后,他们又来到东直门十字坡西里,在欠款包工头王某家门口堵了三天三夜,但还是没见到人。
“他们紧裹着衣服,红本本(”艾滋证明“)抱在胸前。”十字坡西里一位王姓大妈说,这些人眼圈黑黑的,精神状况不太好。
染上艾滋病的女民工
杨某称,由于天冷,他们又没带厚衣服,6名艾滋病人都出现了发烧的症状。病情恶化最重的是30多岁的熊某,出现了牙齿脱落,睾丸皮严重溃烂。
“家里还有老有小的,没要到钱,不能死在这!”杨某说,他们先回家养病,病情稳定后再来讨薪。熊某因病情严重,走路都成问题,只有继续留在北京的亲戚家。
领了诉讼书后犯难
前日,6名患艾滋病的农民工找到事前受理熊某跳楼的东直门派出所,索要包工头王某前妻的电话,值班民警称“私人电话不能给。”农民工随后请民警给王某前妻打电话,该民警称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之后民警建议他们去法院解决此事。
当日下午,两名患艾滋病的农民工来到东城法院,领了诉讼书后,民工犯了难。
“我们看不懂,也不会写。”民工李某说,他们在法院附近找了三四家法律咨询处,得知代写诉讼书最低收费30元,“我们把红本拿出来,他们就让我们快出去!”李某拿着空白的诉讼书说,“我们吃饭的钱都没了,身上一共加起来也没有30块钱。”
留下老乡继续讨工资
昨天上午,北京市工商局咨询热线值班人员证实,欠款包工头王某的所属单位———北京正则行经贸发展有限责任公司,已于2003年被工商局吊销执照。因时间较久,具体吊销原因不清。
河南驻京办事处一位徐姓工作人员得知染艾滋农民工遭欠薪后表示,很同情同乡的遭遇。他称办事处没权利直接找欠款人讨债,只能提供一些法律援助,并告诉了熊某两个免费法律援助的电话。
5名染艾滋农民工昨日回家后,留下了两名同乡在北京继续找包工头王某,“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包工头,要不就对不起家中的80多个老乡!”他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