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军方在南沙组织旅游给中国敲响了警钟。在南沙的各种资源
中，包括旅游资源在内的人文资源相对而言常常被人们忽略，这次，
越南走在了中国前面！”中国南海问题著名历史学家、边疆史地研究
中心副主任李国强研究员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开宗明义地这样说道。
　　中国对人文资源重视不够
　　3月24日，越南媒体引述一名官员的话说，越南军队相关旅行社
预定4月中旬在南沙群岛开展旅游活动。据报道，将有100个左右越南
人前往该国设在南沙的军事前哨战参观，“如果顺利的话，今后外国
游客也能到南沙去观光。
　　”针对上述消息，李国强指出，越南此举是对中国神圣领土的侵
犯。主要目的是所谓“宣示主权”，同时是对南沙进行单方面的经济
开发。
　　25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孔泉表示中方以就此事向越方提出了严正
交涉。当记者问到李国强中方还可以有什么应对之策时，他首先给予
外交方面的努力以积极的肯定，并指出，越南行为也给我国提了个醒，
“对南沙的主权之争，争夺焦点就是在资源上。一直以来，中国政府、
企业界乃至媒体都关注到了南沙的矿产、渔业资源，但人文资源似乎
还游离在人们的视线边缘。
　　”越南组织旅游实际上就是在发掘利用人文资源，与它开发南沙
的油气渔业资源一样，都是对中国海洋权益的侵犯。不过，旅游资源
的开发与其他资源开发还存在一定差异性。
　　李国强认为，油气渔业资源开发多属于公司行为，广泛性受到一
定的限制，而组织旅游具开放性，使广大民众参与到活动中来，波及
面比较广。“越南试图通过旅游，让观光者直观深刻地领略到自然风
光的美丽，以此强化人们的占有欲。
　　”
　　越南开发旅游领先于中国
　　李国强还注意到，早在2003年10月17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章启
月就曾批评越南在研究南沙旅游的可能性，李国强认为，越南很可能
在此之前就已经在进行相关的调研，赶在了中国前面。
　　在今年1月全国政协十届二次会议上，海南省委员的集体提案中
有一份是关于西沙旅游开发的。提案指出，西沙群岛地形地貌千奇百
怪，各类热带鱼类穿梭于绚丽多彩的珊瑚礁之间，具有很高的观赏和
旅游开发价值，建议我国应该把开发西沙旅游作为南海开发的切入点，
带动南海全面开发。
　　当记者谈及此事，李国强表示对该提案的赞同。并介绍说，国务
院和有关单位已组织有关人员到西沙进行了实地考察论证，现在中国
在南沙海域已经有了定期的船运航班，也开发了从海南三亚到西沙的
旅游，“但是这些都是比较初级的，旅游开发还远远不够。
　　”李国强进一步指出，热带的优美独特的自然景观是旅游开发的
物质基础之一，不过仅靠自然景观是不够的。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看，
人文资源对于包括旅游在内的很多行业而言，是潜在的财富和精神基
础。
　　中国拥有丰厚的南沙人文资源
　　李国强说：“人文资源指的是人文景观和文化资源，是人类历史
和文化的综合产物。在这方面，我们有比越南丰富得多的资本。
　　”其一是人类活动的遗迹，例如今天南沙留有的古航道事实上就
是中国“海上丝绸之路”的一个组成部分，汉朝时候中国人就是通过
这里去往波斯等国，是中国走向世界的黄金水道。
　　其二是历史文物，例如仅仅1974年和1975年，在西沙11个岛屿就
挖掘出大量中国古代居民的遗物，光陶瓷器皿就有2千多种，明清两
代的小庙14座。这些不仅是海底沉物，而是中国人切切实实在这里生
活生存的遗址和遗迹。20世纪90年代又挖掘出许多文物，专家们相信
还未发现的为数一定还很多。而越南、菲律宾等国家都没有这类文物。
　　其三是古文献，仅宋元明清四个朝代的史料上就有记载南沙的文
献上百种。
　　其四是现代社会活动的产物，例如1991年5月我国在南海树立了
“中国南海诸岛工程纪念碑”，在西沙有首座海洋博物馆，在太平岛
有海军树立的“卫我南疆”的石碑等等。
　　这些都是中国在南海主权的明证。
　　可持续性开发是长久之计
　　浩瀚南海处处是宝，但我国对南海的资源研究开发还未能向纵深
发展。李国强指出，这一方面是由于认识不足，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客
观条件的限制，从中国陆路前往南沙群岛确实路途遥远。如果组织旅
游必须确保旅客在饮水、食物各方面的需求及在有主权争议的、变幻
莫测的海洋上航行的安全问题。
　　李国强强调，中国也不应匆促着手，还是应该有计划、有步骤地
进行。人文资源也同样具有不可再生性的一面，应该是可持续性的开
发，这本身也体现了主权的要求。他建议中国有关方面做更多务实的
开拓性工作，组织相关领域专家考察，对资源进行梳理，制定全盘性
规划，在保护的基础上对资源进行深入整合、合理开发。
　　不久前在以“南海诸岛的资源问题”为主题的会议上，李国强提
出了“以资源定特色、以特色定规划、以规划定保护、以保护促开发、
以开发出精品、以精品塑形象”的口号。他认为，如果越来越多来到
旅游大省海南的游客，包括外国游客，前往南沙，一定会留下深刻印
象，这是宣示中国主权的一种极好途径。他并提出了两个具体建议：
呼吁建立中国南海诸岛研究院，加强综合性研究，培养后备人才。由
海南省建立中国南海诸岛博物馆，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和国防教育，增
强国民的蓝色国土意识。
　　◆李慕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