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妹说想去外地爬山,酝酿了很久,可大伙一听爬山,全都避之不及。最后实在没办法,让我擒住两个哥们,勉强凑够了人数。
前一天晚上我在迪厅玩到两点,睡了三个小时就被闹钟闹醒,总算在黎明前赶到长途汽车站。本以为可以在大巴上补觉,检完票我才痛苦地发现,等在我面前的是一辆濒临报废的老爷车,当它以40码的速度行驶在一级公路上时,我都颠得快散架了。更为不幸的是,坐在我们前排的是两个晕车的姑娘,开着车窗吐了一路,冷风呼呼地灌进我们的脖子。一小时后两个姑娘终于下车,我们狂喜了不到半分钟,只见一大帮人涌上车来,每人手里还拿着一张小板凳,把车厢过道挤得水泄不通。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的香烟气味。可尽管如此,我们却再也不敢随便开窗了。
一小时后,我们来到一个小镇,据老妹讲,到目的地还需换三次车。在万分惊恐中,我们三个人一致要求不搭大巴,以50元的价格在镇上叫了一辆出租车。老妹抱怨道:你们三个大男生实在太吃不起苦了。
到了山脚下,一看地图介绍:此山海拔为1460米。我们三人顿时就傻了,又苦做老妹的工作,说服她和我们一起坐缆车。老妹说,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去年他们单位组织爬山,坐缆车的都是小伙子,而精神矍铄爬到山顶的,却全是老头老太太。
到下山的时候,拗不过老妹,我们同意步行。山谷里全是厚厚的积雪,我们一步一滑,走了两个小时才回到山脚,都快入夜了。
饥寒交迫地去一家面馆吃饭,邻座正好是一队“背包客”,厚厚的行囊里露出帐篷和防潮垫。他们穿着登山服,用很专业的饮水包吸水喝。老妹羡慕地呆住,过了半晌才大叫一声:“不对呀,为什么他们脸上一点疲倦和沧桑感都没有呢?”我笑眯眯地说:“穿正宗的登山服可不一定就是真正的登山族呀。”
《京华时报》(2004年2月10日第A27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