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第五期《收获》中,附有一张它的定阅广告:“1957年创刊,新中国第一本大型文学杂志,巴金主编。”遗憾的是,它说的是另一家《收获》的简史。此《收获》非彼《收获》它和另一家《收获》并非一家。
让事实说话,请看它们各自的简历。
1957年7月创刊的《收获》是由中国作家协会主办的,双月刊。主编是巴金和靳以,为了工作方便,编辑部设在了上海,印刷出版则在北京。这是新中国第一本大型文学杂志,可惜因经济困难,在1960年出完三期后终刊,前后共出十八期。
现在发行的《收获》,则是由上海作家协会主办的,1964年1月创刊,1966年因文革出至二期停刊,共出14期。1979年1月复刊至现,主编巴金,也是双月刊。它的前身是《上海文学》,在它1963年11、12期合刊号第106页上刊有改版启示:“本刊已决定自1964年1月起改名改版为《收获》双月刊,每逢单月五日出版……。”查阅它的全部存刊、除出版日期和篇幅有所改动外,它做为上海作家协会主办这根本一点却没有丝毫改变。在这点上,也可从它在总期数的记录中得到证明,复刊号的总期数为15期,和文革前的14期是首尾相连,这充分说明它们是一家人,而另一家的那18期《收获》,则不把纳入它的总期数内,任凭它独立存在,因为它们不是一家。
不是一家,为什么总说一家话呢?
可能是它们的名称一样,又一直由巴金主编的原故,再就对它们的历史不清楚不了解,知道的却不愿为它正名而耗费精力,而根本的原因则是我们至今尚无一部权威的、科学的期刊理论著作,对各种期刊的创停起止、演变归属做出理论依据。人们既然对拿不准的问题无所适从,只好人云亦云了。也正如此,一些介绍它的文章就写的很随意、很离谱。如1999年1月刊在《旧书交流信息》上的一篇文章,在看到复刊号为总15期时,就感慨系之议论说:“……即从1957年创刊起计,到1978年21年间,《收获》断断续续共出14期,平均1.43年才得以出一期。……”在今年《旧书信息报》刊出的一篇题为《收获》的文章中,也把1979年《收获》的复刊当成第2次复刊。这无疑给读者认识《收获》了解《收获》产生不良影响。因家史混用而使《收获》得到了这样的收获,这也许是它难以想到的吧。
藏书家谢其章在《漫话志杂志》一书中,他因至今尚无一部中国期刊史而感叹道:“不只是解放前的杂志早以难以搜集难以查证,解放后的期刊也面临着同样问题……,探知这50年期刊的创停起止,卷别期数的困难不亚于探知50年前的老期刊。”确实如此。但我们却不能因其难而不去做这工作,也不能人云亦云而随声附和。尤其是对《收获》这在全国享有盛名的杂志,把它的创停起止、演变归属以及应弄清楚全都搞个明明白白,不再把此《收获》当成彼《收获》,应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