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26日，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欧阳中石老师教我们班逻辑。记得多年前第一次采访他时，我提起他上课时留给我印象特深的两句话：“你们一迟到，我这儿<边用手点着头边说>就短路”和“你们一说话，我这儿就短路。”中石老师只笑不语。尽管我竭力说出班里影响力大的人物，比如男班长、女班长、比如学习委员……无奈，中石老师桃李满天下，我们区区歪瓜裂枣50人，都无法调动起中石老师的那段记忆。后来，我随朋友去老师家，想起班里当时有个爱好京剧的男生崔伟，课间常跟老师聊京剧啥的，后来分到剧协工作。中石老师这才搞明白我的出处。
中石老师教的逻辑课是大二下学期。当时，正处于伤痕文学、朦胧诗的繁荣期，中文系的才子们大量阅，读醉心创作，自然对一些副科不重视，逻辑课也是其中之一。况且又安排在周五上午连上三节。逃课、迟到、上课聊天、睡觉、不交作业的非常普遍。印象深的一次是我们班饿一次集体行动：有一门副科，老师见大家出勤率太低，就出狠手，除了检查作业外，还要考察十名同学的笔记。女班长一宣布，大家都担心自己是那1/5。于是全体约定，借笔记。由于是公共课，有路子的同学还跑到别的专业去借。如果自己是不幸是交笔记的人，就把借来的笔记本改成自己的名字交上去。很多年后的同学聚会，大家还在议论这次充满“集体凝聚力的爱心传递”。
周五第一节课迟到的现象非常普遍。上课了，迟到的同学们从讲台前陆陆续续经过。几番之后，中石老师却不急不恼，慢悠悠地边用手点着脑袋边说：“你们一迟到，我这儿就短路。”说完继续讲课。
迟到者坐定却不安定，还要前后左右解释、说话、问问题。如此几人，如此几番过后，中石老师又颇有涵养地边指点着脑袋边说：“你们一说话，我这儿就短路。”
毕业二十多年，有次同学聚会。回忆起当初在学校的往事，已是行业名人的一位同学后悔道：哎呀，早知道欧阳中石老师这么大腕，我当时绝对要跟他讨墨宝。
另一位做了大学系主任同学紧跟着说：就是，我当时绝对不逃避写作业了，哪怕抄呢。老师就是给我写两个字也好啊。
哪两个字？
重做！
本文来源：北京晚报-北晚新视觉网 记者：赵李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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