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今年《天涯》的第1期,我们重新进入文明之门,捡拾道路上的风景,可能会有不期而遇的收获。 于坚是位大诗人,但其随笔也别具风采。《游泳池记》以特定的场域———游泳池作为解剖的对象,全方位地对这一象征之物进行细致的打量与分析,带有明显的博尔赫斯、罗兰·巴特以及福柯的影子,但其中隐含着作者本人对世事人生的洞察与嘲讽。 文化研究已是当下学术的热点,旷新年拈出其中之泡沫以“惊艳一枪”的姿态对“文化研究这件吊带衫”进行淋漓尽致的嘲讽与批判,笔法摇曳生姿。 钱基博是位学者,名声并不显赫,但他却有一个名震天下的儿子,即钱钟书。此期的“民间语文”刊载了钱基博的一篇《自我检讨书》,时间大约是写于1952年左右,是钱基博在武汉华中大学思想改造运动时的发言稿,极有史料价值。红柯的长篇小说《西去的骑手》好评如潮,短篇《骆驼碗》仍是他的本色笔墨,在传奇故事中锻造大男人主义,其背景处则撒播风沙与大漠、草原的色调,增添其主人公的豪迈。耿占春先生也曾经是一位诗人,但现在已是一位彻底的文学评论家,《文学批判的歧途和潜能》,通篇文章以理性思考见长,质疑文学写作与文学研究之存在前景,虽然他没有绝望,文章中还有光明的尾巴,但正视现实,却不免心灰意冷。既然传统已无法信任,张新颖就另寻解决之道,《界外的消息》就以新的眼光编选了“2002年散文卷”,颠覆了传统散文的风花雪月式的表达,选家眼光其实是选家自身思想内涵的一次体现,妥当与否?有识者自可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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