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拿到《布衣暖暖 菜根香香》这本书的时候，它灰色系的封
面设计就使我依稀看见一个水墨色的炊烟袅袅的黄昏，灰白的天空，
墨似的古槐，影子样的青山还有青色的石板桥；装帧用的暗黄色的页
面，就像是岁月流走的水痕，泛着诱人的书香；书中的插图全是植物
和剪纸，能让人隐隐听见柴扉的吱吱声和深巷里的犬吠……
作者说：“书是开在手心里的花。”在作者的如花妙笔中：记忆
深处氤氲的布衣味道，童年云样的棉花堆，母亲缺少节奏的晒衣歌，
还有阳光下飞着尘梦的蓝印花布——给你的是一道已然遥远的有诗经
气息的风景线；紫色的葡萄，带着干枯枝叶的石榴，不知名的红花，
甚至凸凹不平暗淡无奇的土豆——给你的是一片桃花源般清净水灵的
田园；红烧茄子、醋熘藕、烤地瓜、还有灰窝的馒头——又会让你感
受到她俗尘里的幸福和安然。
我相信能够写出这样文字的桂苓一定有一份美丽的人间情怀，她
拥有自己的成人童话世界。惟其如此，她才会有那样天然的母性，才
会说出“女儿是一棵一棵植物。”这样的话语，才会把书、工艺品、
作品甚至童年的布娃娃统统叫做“女儿”；也惟其如此，她才能把锅
碗瓢盆瓶瓶罐罐和不起眼的花花草草写得平素又韵味十足。
桂苓的散文，语言讲究表现力和灵性，极富有诗意，让人读来灵
动而不浮泛，巧妙而不狭隘。书中的句子大都短短的，不像水泥房墙
上密密麻麻密不透风的爬山虎一样让人窒闷，而是像叶隙间泻下的斑
斑阳光，细致而不琐屑，真实而不灰暗，风韵而不做作。她的文字像
月光下的宝盒一样，不时让阅读者感受到意外的惊喜。通篇读来，句
子像春天一样缓流，一拐弯，一碰击，就会有美丽的浪花晶晶闪烁。
我想也只有她才会把“云朵”比作“青春年少的往事”；把“凉”写
成是“水墨的，晕染的，氤氲又洇晕的”吧……总之，读她的东西，
就像徜徉在斜阳里的海滩上，有风从双肩掠过，有歌从耳畔飞过，不
时还会有泛着金光的贝壳跃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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