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瞧见洪晃,是去年或者前年,在《收获》杂志上看陈村主 持的一个对话栏目。有一期她在里面呼儿嗨哟地牢骚着,痛斥她办刊 物过程里几个文科小知识分子的穷酸。言词非常生动,感觉她跷着腿 叼着烟,让坐她面前的老雅痞陈村上句不接下句,有一种东西方文化 杂种的浑不吝劲头。 如今,看她在《我的非正常生活》里的她朋友伙伴们提供的人生 侧影,却走了味。虽然,从内容的组装上它提供了一个很有创意的出 书捷径,可惜,她气焰太盛,敢正眉正眼与之对视的人太少,其中也 有貌似心不在焉的狠说猛道,但说到近身之处,难免情不自禁地现出 躲闪之姿。敢点她练门的,在这本书里只有一刘索拉,一句道破其“ 名门痞女”性格里最真实的一面,就在她眼下的爱情里,而这是一场 傻大妞与痴二哥之间的爱情,直接、爽快、孩子气、又自我担当。 这样的爱情关系不太属于当今时代,它的来历底蕴大了去了。俺 从这里面逆时光而上,最早能看到的,是她九岁时为死去的外婆最后 一次梳好头发。过几年在同样死去的外公面前,她已毫无感觉。对亲 人的眷恋与疏离,在传奇的岁月里交织出现,当知道重新为此而难过 时,她已经历了东邪西毒的锤炼,自由地长大成人。 往后的委屈,统统是小委屈了。敢低头敢做小敢骂人敢充大头, 就是不说要解放。前几天,有时尚女士通过电波讲性解放,电台主持 也趁火拉客扩场子,邀俺做同题讨论,俺大惑:只有受压迫的人,才 大声疾呼讨论解放。俺在此问题上,既不自欺也不欺人,解什么放? 还有,性解放不是上世纪60年代的国际思潮吗,怎么才接轨。结果, 对方放电话的声音,重重鼓了俺一耳膜。 可见同样的人与话题,落在不同人眼里,也黑白层次各不相当。 在青未了上读介绍诗人的栏目[牛眼鹅眼]之轩辕轼轲篇,认为是地 域晚报的文学版面上相当有雅量的评价,既专业,又不做姿态,笔墨 能落在做诗与做人之间最平衡的地方,这钢丝走得颇具大师风度。当 天在青未了论坛里,看到了另一篇写同一诗人喝酒的文章,有跟帖来 叫板,说比版面上的好。但此好非彼好,如果以酒而论,它好在距离 酒比距离诗更近。但,酒和色一样,并不能成为检验诗人的惟一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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