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谈文学名著中的悬念存在的书。不妨说,早在选定题材之时便已经为这部书将会具有的可读性提供了不小的保险系数,而经过作者颜培金先生的努力,它最终以一部雅俗共赏的《非常悬念》的面目呈现在读者的面前。这部书写作的本意,是着眼于世界文学名著中的推理、侦探一系,对在其中大擅胜场的悬念这一构成元素进行既富理性、又清晰明白的解绎。 “悬念就像作者搭建的一道危墙,这边是读者,那边就是故事情节。在问题已经提出来之后,为了给读者以答案,作者就要把危墙上的砖一块一块给我们抽走。”这是本书作者对推理、侦探小说作者写作性质的一种描述,而在这本书中,它的作者做的工作又有所不同,颜先生是把原著作者“抽砖”的手法一一指给读者看,有些不慌不忙、条分缕析的意味。 作者在介绍故事和写作手法之外,对悬念产生的机制也有所涉及。他在序中讲到,当他向两岁的儿子讲述“狼来了”的故事时,儿子总显得专注和紧张,尽管已经听过多次,每一回都仿佛置身于故事的场景之中。而大人在讲述的时候,每次都会多少变换一下情节,在狼真的来到之前给儿子加入一两个看着相似却又不同的情节,把骗人的把戏多成功一两次,推迟狼真正到来的时机。作者的小朋友就在这样的等待之中感觉故事更为刺激。 其实,作者这里说的正是推理、侦探小说中情节对读者之诱惑的产生机制:(一)制造悬念是刺激人们阅读的最传统、最有效的创作形式;(二)这些悬念产生的诱惑引领着读者走进故事,一直到故事的最后。也许,成人们正是这样在具有职业素质的推理、侦探写手们一步步设好的圈套之中,让自己幼小时期极其旺盛而随着长大成人而渐被隐藏乃至消失无踪的好奇心在特定的阅读时段得到复活,在情节的此起彼伏中,一颗怦怦跳着的心在无声地追问:后来呢,后来呢? 这本书夹着的书签上,印了董桥先生的一段话:“维特根斯坦喜欢看侦探小说,说那是思维的维他命和卡路里。这样的大思想家并不整天向高深的哲学打主意,反而注重生活上的情趣,从‘趣’里去求‘理’。”老董说的是哲学大家,至于咱们平常人,读书特别是读侦探书时能从作者的“趣”里悟出“趣”来,也就不枉作者和出版者的一片苦心了。 (《非常悬念》,山东友谊出版社出版,颜培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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