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这把双刃剑给我们带来的不仅仅是披荆斩棘、征服自然的快感,亦有饮鸩止渴、得不偿失的惨痛。有鉴于此,人们逐渐认识到,不懂得科学的历史,就不可能真正地理解科学。因为科学固然可以促使社会进步,但科学的历史却可以使人们更明了这种进步的整个过程,从而避免由于盲目迷信科学而带来的不利后果。关于各门学科历史的描述虽散见于各种学术著作和文献中,但直到萨顿,科学史才真正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 萨顿不仅是科学史大厦的奠基人和设计师,而且据称在他生命的最后20多年,他可能是世界上最渊博的学者。“同时,他也是一个罕见的人文学者与科学家结合的典范。他坚信科学史是惟一可以反映出人类进步的历史。他最高的目标就是要建立一种以科学为基础的新人文主义,即科学的人文主义。他的学术活动就是为了要实现‘全部知识的综合',使科学史成为联系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的桥梁。” 萨顿在其学术生命中,一直贯穿着四条基本原则,那就是:统一性的思想、科学的人性、东方思想的巨大价值以及对宽容和仁爱的极度需要。统一性思想使得他毕生致力于勾画科学史的整体图景,这可以视作他受实证主义思想影响的结果;科学的人性与对宽容和仁爱的极度需要体现了他作为新人文主义学者的宽阔胸襟,亦是他那热情奋斗的一生最好的写照;从他重视东方思想的巨大价值、不以文明优越者的姿态轻视东方文明,并且大力向西方世界介绍东方古国的智慧、力求达到东西方文明相互理解和借鉴这点上,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学者客观公正的为学之道。萨顿首次提出科学和人文的关系问题以来,关于两者关系的讨论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对我们来说,这种讨论就有着更加现实的意义,因为在当代中国艰难的现代化过程中,儒家传统屡屡因为厚重的人文情怀而遭到嘲弄甚至批判,但萨顿却告诉我们,传统才是科学的生命之所在,只有保有我们的传统,才能发展属于我们自己的科学…… (《新人文主义的桥梁——解读萨顿》 刘兵著山东人民出版社) □崔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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