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的时候,丁炀明出版了自己的中短篇小说集《在高速公路上慢慢地走》,给一时间小鬼当家的文坛又增添了话题。他说:“我打算做一个好作家,所以我写的作品要对我自己的灵魂负责任。” 在《爸爸坐在我对面》、《夜猫》、《悠悠》、《又一个人死去》等作品里,丁炀明以清冷的视角和松散的结构局部地表现了当今青少年的生存状况和精神状况,把自己对严峻现实的思索从校园一直延展到社会。他的笔触是奔跑的、不连贯的,裹着微风和湿润的深秋气息,透露出一股忧郁的明朗和年少的苍凉。有些出人意料的是,他对于描摹弱势群体的成长困境及残缺心灵的喜怒哀乐表现出一种执著的兴趣,把笔墨统统给了那些非主流的低调的小人物,表现他们外在的挣扎和内心的不甘,并在他们身上寄托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朦胧理想。教室、广场、小酒馆儿、胡同、医院乃至坟墓都是他的写作场景,他描绘信赖和默契,也刻画冷漠和麻木,丝毫不回避青春的飘忽和生命的无常,敢于直接面对多种样式的死亡。“悖论”这个概念似乎已悄然进入他简洁而开阔的文学视野,而“在高速公路上慢慢地走”恰恰就是一个纠结着重重矛盾和潜在危机的活生生的悖论。 《绿林之行》、《龙纹》、《痛苦》、《狼人》,展现的则完全是另一番天地,具有醒目的魔幻特征。那更像是无所羁绊的年轻人凭借阅读积累和文学性灵在自己的领地肆意进行的一场话语实验。文字恍如一盘棋子,在他和隐身的对手之间痛快地厮杀,节奏、密度、色调、气氛都是他着重考虑的,他对这些因素的调度和驱遣已经可以用凌驾来形容了。 丁炀明蓬勃而飞扬的心灵触角对纷繁扰攘的世界有独特的感应能力,他目前正在创作的长篇小说《一条毒蛇缠住我》,则让人拭目以待。 □朱向泓 (《在高速公路上慢慢地走》,济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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