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出于自愿还是迫不得已,不论是受到社会的承认还是遭遇 人们的排斥,越来越多的未婚妈妈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生活中。而 在这批未婚妈妈的大军中,主力则是那些生于上世纪70年代末及80年 代的新新人类。面对激情或纵情的直接后果,她们主动或被动地做出 了轻率的选择。然而,这种选择将会给她们的人生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她们将会为这选择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们的出路在哪里?核桃女孩 章元在她的长篇小说《我的痛已绝版》里,对这一社会性的问题进行 了有益的探索。 18岁的雷柔和一见钟情的阿肆同居,两年后结婚,婚后生活并不 如她想象般美好。这个时候,一个成熟男人凌韬出现了。雷柔和凌韬 接触频繁,并在不自觉间爱上了他,和他发生了性关系。她分辨不出 这究竟是爱还是因为感恩,但当她发觉自己已经怀了凌韬的孩子的时 候,她果断地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作为一个将生活继续下去的理由。 阿肆从拘留所寄来离婚协议书,雷柔同意离婚并决定移民加拿大生下 孩子。在庆祝最好的朋友刘莲出国的PATTY上,雷柔禁不住劝说和一 群在酒吧里认识的男孩去飙车,只是没有料到,这竟将自己送上了绝 路…… 与雷柔的选择相呼应的是女孩。如果说雷柔的未婚妈妈的选择是 由于一场意外事故而中断的话,那么女孩就是这一选择的具体实施者。 出于和雷柔非常相似的理由,女孩选择做了一个未婚妈妈。3年来, 她带着儿子,忍受着人们种种的猜忌与轻慢,以菲薄的稿酬维持着母 子俩的生计,过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另类生活。生活的重压,几乎使她 那还略显稚嫩的肩膀变了形,对她来说,只有拿到稿费的那一刻才是 幸福的和有意义的。 雷柔曾对未婚妈妈的生活抱以热切的希冀,对未来的生活进行了 无比美妙的设想;而女孩的经历则是对这种希冀与设想的极大反讽。 对雷柔与女孩的设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体现了作者对未婚妈妈这 一社会问题的认识与看法。她在作品的结尾,在雷柔因车祸而离去后, 让女孩接受了雷柔家人的帮助,住进了他们家已空置下来的房子里, 这其实是一种对亲情、对社会关怀的回归。 作者曾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这样说:“一次和朋友在KFC吃饭,看 到一个年轻的女孩(最多也就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领着一个小男 孩(有五六岁)。我当时以为是表弟之类的。我很难想像,这么年轻 的女孩竟会成为母亲,但那个男孩确实管她叫‘妈妈’。另外就是朋 友的朋友,也是一个20岁出头的女孩,她收养了一个小男孩。但是朋 友说,那男孩是她生的,说是收养只是掩人耳目而已。正是这些事情 促使我关注‘未婚妈妈’这一大多数人不敢或者说不肯正视的社会现 象。” (《我的痛已绝版》,章元著,长江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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