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一阕琵琶行,拨动心弦传佳名,文曲谪仙入凡世,浔阳江上 忆惊鸿! 却说当年白居易正值青春盛年,才情非凡,难免卓尔不群,对当 时的世胄权贵有些倨傲不恭。元和十年间,因上疏合理化建议请求马 上逮捕行刺武元衡的恐怖分子,被宰相李吉甫一贬再贬,谪居江州。 当时白居易任尚书府左拾遗,“左拾遗”是个什么官?据我理解,拾 遗嘛,拾遗补缺,就是捡些婆婆妈妈的事来唠唠叨叨,哪能管什么大 事? 那李吉甫何许人也?据考,此僚乃一口蜜腹剑之辈,凭借颠倒权 术,蹑居高位,早被白居易的冷眼撞翻了数次,心怀怨恨,这番不幸 白司马遭到了报复。 且说白司马出任江州司马一职,自带着一点行李,匆匆赴任。本 来嘛,他来京城的时间也不长,也没有多少好友亲戚,这次又是失意 离京,低调出门,所以也不可能大作声势。再者,那世态炎凉,又有 谁会为一个被逐出京城的朋友送行呢?媒体上不作些批评咒骂也就留 了情面。 去时才知道,这江州一地,真是穷乡僻壤,荒凉无比。司马郁闷 之间,便纵情自娱,昼夜嗜酒,不问世事,逃避现实。白司马“不复 愕愕直言”,也难有好友来访,一腔郁闷,无处宣泄! 不知不觉间,一年过去了。这年秋天,有一个老朋友元稹从长安 南下,途经江州,便来造访,也带有抚慰之情。旧人相见,不免唏嘘 慨叹,吟酒作文。末了,元先生时间紧迫,要乘坐当晚的红眼航班( 注:渡船航班)离去,司马就到江边送他一程。 那日芦花苍白,枫叶嫣红,秋声瑟瑟,归鸿凄凄,一轮江月漂泊 游离,好一番伤离别,就在那伤感缱绻执手泪眼醉不成欢惨将别之际, 忽然!听得江面一只船上传来了天籁之音,呀!整天酒吧里度日,听 够了摇滚的白司马不禁有些呆呆发愣、失神了!吉他?胡琴?村笛? 不是!是琵琶!弹得正是阿杰的“东风破”。元稹先生是最懂韵律的, 抢先说道:那是京城最为时尚的流行音乐耶,这里竟然也有人会懂, 好生奇怪!于是叫那船家移船过来,看看是哪位MM弹的啊? 一见之下,这位MM弹技虽高,却是岁月风烛之人,司马唤她MM也 是客气了,论年龄叫JJ也说不定,甚至有AY的可能。不说别的了,司 马埋单,再弹几支曲子便是,况且元稹先生也有此意。这位MM用琵琶 掩了半个面孔,隐去了视觉与听觉上的些许落差,边弹边唱,开始了 那场流传千古的琵琶个人独奏音乐会,正所谓“转轴拨弦三两声,未 成曲调先有情”,扣人心弦,撩人情怀,声声切切,弦柱生情。司马 心里正翻江搅海,思量无数,不觉间,酒意酣浓。几支曲子下来,在 座的各位已是惘然无言,如醉梦中。诸位,阳春白雪不是我们听不懂, 只是没有听得到,如果真的当时在场,你我也说不定怔怔然神往之。 曲罢闲聊。说来也巧,这位女优正是司马的山西老乡,早些年在 京城是大红明星,虽为烟花女子,但豪华奢靡毫不吝惜,奈何青春不 再,人生处境急转直下,如今也就是一蓬衰草,随遇而安了。听得琵 琶女自诉身世,司马不禁勾起许多心酸,司马说,十分抱歉啊,我们 虽是同乡,也同在京城,我却未曾有缘与你认识,不曾想,在这偏僻 之江州,倒是遇到了知音,呵呵……,司马随即顺口说了一句“同是 天涯沦落人啊……”,那琵琶女却应声接了一句“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当时真是震撼!司马也没有想到,这女子不仅知我诗意,而且竟然 也能对得如此工整,不由得再生几分尊重。司马酒意中,说你再弹一 首吧,除了银两以外,我再为你胡诌几句诗句,作为额外的酬答。琵 琶女听了,喜悦不尽,刚才聊天之际已知道此位白司马是位名人,能 得赐诗,自是无价。于是极尽所能,弹了一曲,果然是十分煽情!顷 刻间,司马穿的九品官服一袭青衣,已经是湿了半截了。后来,司马 青衫,成为一句成语,就是形容人哭泣不止,泪雨滂沱的样子。 白居易在江州管教了一阵子,再度出山,然而世间之事,不似前 番,回到那京城,也是警言惕行,小心慎微。江州司马,自从白居易 一任而来,少有人再在江州吟赋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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