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书献给那些生活得不太如意的女性。我要说的是,不幸中还有更不幸的人。 ●我是基于非常忠诚的态度写下了这部长篇小说,这也是因为我对女性的崇拜让我虔诚地一字一句一个标点地写成了这部拙作。 我于五年前的某一天认识了一位女士。她三十多岁,是女人中比较成功的女士,自己开了公司,还有门面。还有一张称得上漂亮的脸蛋。当然也许这种漂亮是通过化妆品达到的效果。她主动找我。她对我说她有很多故事。她说这话是在我的一个朋友家里。我们是在我那个朋友家里相识的。对于自己声称自己有很多故事的男人或女人,我一律感兴趣。既然B女士说自己有很多故事,我自然就说我愿意洗耳恭听。有些人是有倾诉欲的,B女士就有倾诉欲。某一天,她突然打电话约我聊天,我去了。我们走进的不是大酒店的咖啡吧,而是一处茶室的一隅。顺便说一句,在我们长沙市的大街小巷里,有很多茶室供人聊天呷茶和倾诉衷肠。你假如脚痒了还有自称医师的小伙子给你治脚气,治完脚气你还想进一步享受还可以做个足底按摩。如果做足底按摩还不够称心你还可以做一个保健按摩。反正只要你荷包充实,这一切小小的要求都一概不成问题。B女士请我做足底,呷茶,并跟我讲她的爱情和婚姻故事。她结过两次婚,都离了,现在是一个人。 但B女士也不足以使我产生写《浑噩的天堂》的文学冲动,尽管后来在写《浑噩的天堂》时,我还是用了她说的不少东西。让我产生写作冲动的是另一女人跟我讲的她妹妹的生活。这个女人是我过去的同事,十多年前我曾见到过她妹妹,那时她妹妹正准备结婚,穿得很漂亮,人也很靓丽。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妹妹,当时我暗暗一惊,觉得她妹妹真漂亮。后来有一天我们于聊天中谈及了她妹妹,她一谈及她妹妹就打开了话闸子,就好像自来水龙头拧开且忘记关了似的,一个劲地说着她妹妹的事情,说她妹妹嫁错了人。她妹夫是社会上玩的角色,牢房里进牢房里出的,玩的朋友都是街头巷尾的小混混,而那些在街头巷尾里称王称霸的小流氓还很自以为是,讲话海五海六的,觉得自己在街上大小是个人物。她妹夫打起人来把她妹妹不当人打,有两次把她妹妹打得住院。我听了很不舒服。早两年的有一天我见到了她妹妹。那是个三十一二岁的女人,但任何人都会把她看成一个四十出头的街道妇女。她一脸憔悴和苦涩。那种憔悴和苦涩仿佛是墙漆一样粉在她脸上。就是这个女人让我产生了写《浑噩的天堂》。我只是在街头见了她一面,只是从她姐姐嘴里晓得了她被丈夫猜忌、欺侮和伤害的故事。但这已经够了够了够了。 中国的女人大多都能忍辱负重。而女人又比男人好面子,再大的苦再大的难她们也能吞下,犹如一条蛇能吞下一只青蛙一样。她们能吞下所有的苦难和不幸。尤其是中国的农村女性,常常被夫权、族权及不平等的传统观念和思想压迫来压迫去的,就犹如有一台手扶拖拉机在她们身上碾来驶去一样。她们既要像狗一样忠实于这个家并且守护这个家,又要像母牛一样在田里耕作,甚至还要如骡如马一样背负着沉重的农业产品于集市与家庭之间穿梭。但是中国的大多男人都无视这一切,只图自己享乐,打牌、呷酒、聊天,甚至外出玩女人,而老婆却整天在家里忙碌个不休,承受着一切。所以在我眼里,中国的女性是很伟大的,比男人了不起。 我是基于非常忠诚的态度写下了这部长篇小说,这也是因为我对女性的崇拜让我虔诚地一字一句一个标点地写成了这部拙作。她们是母亲,她们是大地。但是写到后来什么目的都消失了,主题的概念模糊了,因为一个主题是无法写成一部长篇的,要多个主题和多种思想才能把一部长篇小说支撑起来,就像光有钢筋是筑不起大厦的,还要有水泥、石灰、沙子和砖。另外,在写作中,我把人与自然环境结合于一块,把大自然的奇异力量和大自然中一些反常现象例如树木植物及气温气候的变化,融入了这部小说,这是为了增加自然界的神性,也是让人了解自然界的力量。美好环境是需要大家共同开创和维护的,破坏只会带来你不敢面对的恶果。在小说中,我试图表达这些东西,也许表达出来了,也许表达出来的又变成了另一层意思。 谨以此书献给那些生活得不太如意的女性。我要说的是,不幸中还有更不幸的人,正如那句俗话: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这句话可以换一种方式理解。 □何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