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有一些感动在心中,有许多幸福的感觉温暖着不能自拔,一如夏夜小河中荡漾着的星星,对我俏皮地眨着晶亮的小眼睛。于是,我常常渴望能用心写下点点滴滴温润着的文字,记下那些曾经亲切的面孔,记下那些依旧感动的事情,一层一层地折叠,深深浅浅地珍藏起来,在深秋的生命里,可以重新检视,可以一层一层地剥离出来,再读今日这颗善良而青春着的心。 在记忆的朦胧里,常有一个女孩天真的面容。我们曾经打过,闹过,好过。那是一个很爱骂人的女孩子因为我的霸道,她会对我说着脏话,而不会骂人的我则会急得上去捂她的小嘴,我的手指上经常会被咬出很多小小的紫葡萄。我们一起生长在海州山下的苹果园里,高深的杂草,累累的果子,野生的端午,还有那女孩温暖纯净的笑,是记忆里很美丽的图画。我曾经爬到果树的最顶端摘我们看中的诱人的大苹果。风吹动树枝,顽皮的我抱着晃悠的树枝不敢下来,恐惧得两个人树上树下的哭,仿佛生死离别一样。二十年过去了,那个曾经爱说脏话,爱咬我的手,为我大哭的小女孩子哪里去了呢,是否还记得我,记得战战兢兢回到地面上的我,记得我怀中依然揣紧的大苹果吗? 我一直是不肯好好走路的孩子,走路要拣难走的、刺激的地方走。那年冬天,河里结了冰,我爱悄悄地溜上去,挨打是不怕的,挨骂更是不用害羞喽。我的老师每天都要监视着我不让我走学校边的那条河(呵呵,老师是我的舅舅)。我因为这监视每天急得像小猴子一样。终于有一天放学后发现未被跟踪,我大叫着跑了上去。我兴奋,冰层也兴奋,嘎嘎地裂着皱纹。在离对岸还有四五米的地方,我扑棱着掉了进去,寒冷让我窒息,让我慌了神,我无力地挣扎着。一根长长的树枝伸了过来,我抓住了救命的草,被拽了上来。是那个平时打架非得打得不破皮不解恨的人,摔骨碌得摔好几圈的人。他扮演了跟踪者的角色,给了我一根树枝,把落水鸡般的我送回了家。我曾经打得不可开交的“敌人”啊,十五年了,你还好吗,还记得手中的那根树枝吗,我在怀念着它伸来时那刻骨铭心的感觉…… 大学那段拮据的日子里,整日里为金钱困扰,因为我必须活下去,必须完成我的学业。我有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知己,陪我走过了大学中很艰苦的一些日子,我不敢说感激。而有一些人我必要说感谢的。在那年的几个月里,每月总有50元的汇款过来,送汇款单的同学闪着狡猾的目光。我在很多天里想象着可能是谁的范围。所有我问过的朋友总是笑不作答,或是说着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呵。工作了,也渐渐地淡忘了。一日里忽从一个同学的口中知道了这往事的主角们,心中有太多的滋味和太多欢笑的喜悦。223宿舍的弟兄们啊,你们还好吗,还在耿耿于怀你们不能拿出更多的钱帮助我吗,还要面对我的询问狡猾地微笑吗,我想着你们啊,真想给你们一人一拳头呵…… 结绳记事吧,记那些感觉和欢乐,记那些亲切微笑的人们。我愿意将所有幸福着的情感做成结,用文字的绳索串起,结绳记事,送给青春,送给岁月,送给我曾经或正在爱着的人们。要知道呵,此刻正在读我文字的你,也将是这绳结的一部分,对你的情感,我做成了一个温柔的扣,等我自己反反复复地结、反反复复地解,反反复复地想,反反复复地温存,我在深爱着你呵,会真的知道吗? □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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