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是指我对魏老的尊称。不记得哪年哪月哪日晚,在梦中去敲我的临沂老乡王羲之的门,想求教于他,可他开门对我说:“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好好追随魏启后先生吧。”说完“吱”地一声将门关上,这一声响将我惊醒。从此,我就在繁忙的工作和画画之余,跟着魏启后先生开始了学写字的生涯。而友,则是魏老对我的称谓。况且,他还在我有些画的题跋中以兄来称,这更叫我惊惶不已。 魏启后先生的书法主要从北宋以前的墨迹中学来,特别对“二王”和米芾的墨迹尤为喜爱。记得魏老说:“学书法选哪种帖、临什么碑,就像人吃东西,有的人啥都吃,而我则是一个比较喜欢挑食的人。”他还讲过:“写毛笔字不是为了讨好人。”就因为不讨好别人,加上他对古人墨迹有自己的慧眼见解,才有了当代魏启后先生那天马行空,而又不失法度的自由书风。他这种书风像一座巍峨的东岳,不深悟书法艺术的人看不出美在哪儿,只有登上泰山的极顶看到日出的壮美,才能真正陶醉在灿烂的朝霞中。欣赏魏启后先生的书法正是有这种美的享受。而有幸看魏老挥毫更是心旷神怡,你看他那手中的笔像一根魔杖,蘸着黑而飘香的墨汁,潇洒地伴奏在洁白的宣纸上,似跳着优美的华尔兹。那每一笔、每一画都富有生命力,都带着感情的线条儿,在那儿点划成一个个、一对对似俏男靓女,有的在那儿谈情,有的在那儿说爱;有的字又像深山幽谷参禅悟道的老仙,洒脱飘逸。我想即使米元章在世,看到也会叹服不已。 去年秋,我第二次入中央美院进修起书法篆刻。同学们来自全国各地,一提到魏启后先生大家都非常敬佩。关于帖学,谈到魏启后先生。书法博导邱振中先生说:“对魏老走帖学的路,不能用学的怎样来评价,而应放到中国书法史上来定位。”邱振中教授是当代最著名的书法史论家之一,他向来治学严谨,从不轻易赞扬一位书家,而他的此言,可见魏启后先生在中国当代书坛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生活中的魏老,谈笑风生,话语中常常带着哲理。他喜欢夜里玩笔墨,每天上午10点左右起床,然后吃早点,早点也很简单,有时是一个面包,有时是八宝粥。中午11点钟后,他就开始接待那些虔诚的喜欢他墨宝的人们。魏老思维敏捷,有时写字偶然下笔有误,他能随机应变把字改正过来,并且改得恰到好处,毫无痕迹,惊得在场的人们直叫好!而魏启后先生给别人补画更是巧夺天工,似锦上添花。有时我也带着画好的石头或人物请魏老补兰竹。每当我的拙作被他的神来之笔补成后,我总是爱不释手。魏老爱吸烟,但他和别人不一个吸法。记得有次看他口含着香烟而又咳嗽不止时,我就劝魏老少吸点,而魏老笑着说:“我是抽跑烟,想吃也吃不进去。”这使我想起了魏老的书画,有的人从事书画专业也没搞出个名堂,而魏启后先生业余,反而成了书画大家。这真是“有心栽柳柳不成,无心插柳柳成阴”啊。 □盛洪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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