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鲁迅先生的话常在我脑际盘旋不去,提醒着我,只有在除夕夜祭过神之后才是癸未年———尽管这句话出自一篇悲惨的小说。身边的朋友都说现在的过年越来越没味,鞭炮声也稀稀落落的。也许是我们长大了的缘故吧,童年的记忆无可替代,不知道现在的孩子将来会怎么想。春节干什么呢?贴上买来的福字、对联,吃顿饺子,然后是看那台聊胜于无的晚会。可现在又哪一天不吃饺子,哪一天不能看到更多更精彩的节目。只是一想到许久未谋面的亲朋好友又在春节里欢聚一堂、热闹一番的情景,心里便开始莫名地兴奋紧张。癸未年是我的本命年,仿佛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四年后,才觉出平平淡淡的日子竟然也会流逝得飞快。这也许是许多人不再期盼过年的原因,好像年关就是岁月的流痕,人生的一道坎,触目惊心。喜相聚,恨别离,在碌碌一年的团圆到来时,却又在为下一年的碌碌而耿耿于怀了。 春节,“中产”们流行外出旅游了,“小资”们喜欢过圣诞节了。就只有像我这样的小农意识浓厚的人还在盼着能和母亲一块扫房子、买年货……在母亲的眼里,过年没有吃饺子那不叫过年,没等到正月十五那还没有过完年。仔细算算,自从上学以来,自己就很少有时间呆在家里。 昨天给母亲打电话,母亲说她买了五百斤焦炭,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知道,每年冬天,只有我回家的时候,母亲才会生炉子。母亲说,在外边人多,有暖气,家里冷。放下电话,我痴了半晌,其实,我想告诉母亲,我想家了,家里才是最暖和的地方。 □周生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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