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家家贴窗花。 腊月二十九,户户蒸甜酒。” 又是一个腊月二十八,又是一个腊月二十九,又是一群掰着指头数新年的小伢儿。 父亲端坐在炕桌边,舒舒服服地吸完一管旱烟,伸伸手脚,该准备剪窗花了。一把剪刀,几张红纸,父亲把活计从田间挪到了案前。荷惯锄头的手,毕竟不同于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父亲显得有些笨拙。然而操劳了大半辈子的父亲,却近乎虔诚地相信,只要把这些红色的纸片剪下来,贴在窗上,描在门上,未来的一年就会风调雨顺。 母亲在灶屋里忙碌。鸡子煮熟了,猪头要起锅了,米酒就在炭炉上温着。母亲用一冬的积储,打点起一个饱饱暖暖、香香甜甜的年。农家过日子,不易。当炉子上的酒冒出一阵阵热气,酒香溢满了小屋,母亲笑着对我们点点头:“行啦。” “噢,过年 ,过年 ,放炮 ……” 噼啪———噼啪———噼噼啪啪——— 十年前的我,一心只想飞往山外精彩的世界;十年后的今天,我却在遥远的他乡,一间狭窄的斗室里转辗反侧,眼前闪过一片红彤彤的窗花和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糯米酒。 □夏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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