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节劳动节不劳动,用睡觉纪念。睡觉不是因为困倦,而是累;累不是因为劳动,是试图寻找一种破解谜的方法,或者避开一些危险,比如SARS。 读一遍《创世纪》,觉得自己是刚捏出的新鲜人,没有眼、口、心,摸摸身上,有沙土留手,能闻到鲜泥味,没有细菌和病毒。伸手回到现代,枕头边上精装的大书很轻,薄薄的小册子却很重。于是关门闭窗,拉拢厚厚的帘子,摆出要做梦的架式做梦。梦不是三部曲,也不是上中下集,而是几百集的电视连续剧。大明宫里的青春偶像,云里雾里的神仙佳人。古今中外,爱恨情仇,战争调情生与死都掺和着,谁高兴谁就登场,谁愿在场上呆多长时间自己说了算,没有调度指挥,剧情浓浓淡淡,不紧也不慢。只有一双试着接吻的小儿女,像一幅活动的小画,清丽地被固定在屏幕的右上角,很显眼地遮了台标。 一把铁锤一路敲过来,敲着随火车跑了几千里的弹簧,那些弹簧是卷曲的神经,绷得钢紧。在车厢上边悬着的,是那些拉直的神经,有些松懈、银亮。请了一双拉胡琴的手来调试,一根又一根地弹拨,音准不好找,一遍又一遍,铮,铮铮铮。直到钻出遂道,还有一根弦无论怎样也不能调好,根本就挂不住,一端像神仙手里的绳子飘荡着,想去缚住在山涧里翱翔的岩鹰。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乱梦,像毒蛇吐出的信子,嗤嗤地漫山遍野地爬行,寻找着准备攻击的敌人。 有一丝光亮,从世纪初的第六天早晨透出来,那里正好是希望的边缘。 □草本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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