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市一位副市长主持一个会议，申明在会议之前要强调两条会议纪律：第一，请大家关闭手机、传呼机。第二，请大家关闭小灵通。此事真实也罢，笑谈也罢，所反映出来的问题至少是真实的，会场上此起彼伏的铃声已经成了我们这个会议大国的特色。在我参加的一次会议上，有位年高位尊的领导因为自己的讲话屡被铃声打断而十分生气，斥道：“你们这不仅是不懂纪律，更是不懂礼貌，连对一个老人起码的尊重也没有。”但言者谆谆，听者藐藐，铃声依旧，无可奈何。
照说，经济的发展，使移动通讯工具的使用日益平民化，已经没有了大庭广众之下使用的优越感；科技的进步，也使移动通讯工具的功能日益先进，如果实在怕因为开会耽误重要的事情，大可把机子置于静音或振动状态。看来，铃声屡禁不止的原因恐怕就不是一个虚荣和需要的问题，而是一个对纪律约束的麻木和漠视问题。在社会生活中，这种集体无意识状态也就不是一个孤立的问题了。看看每日每时都在发生的一些事情，看看各个层面上出现的一些问题，很多大事都是通过小事折射出来的。安全生产事大吧，各级领导反复强调责任重于泰山，但安全事故惨剧不断上演，追查起来往往是某些管理环节的不到位引起的。至于车子、房子、孩子、公费旅游、大吃大喝等方面的问题，中央三令五申、多次整治的效果，应该说上下都是很清楚的。
到底原因何在？我认为还是因为“上级对下级哄着、护着，下级对上级捧着、抬着，同级之间包着、让着”的庸俗风气仍在滋长蔓延。久而久之，什么都无所谓了，你说你的，我做我的，有些问题暴露出来，即使查实了，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者是拖来拖去，拖完拉倒。为什么揭出一个贪官就是大个的，并且往往一抓一串，就是因为开始掌握的尺度太宽，小病不医，终成大患。我们重视了管理使用干部的一个方面，老是讲“谁与宽些尺度”，但忽视了管理使用干部的另一个方面，忘了讲“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被孔子嘉许为可以做官的冉雍，曾经问孔子什么是仁，孔子回答说：“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意思是说，出去工作如同会见重要的外宾，治理百姓好像承担重大的祭典。这种态度才是真正的勤政为民，才是真正意识到责任。我们是否可以期望，整肃纪律到了真正“严”的水平，我们的干部才会有一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感觉，政令才会畅通无阻，会场上那讨厌的铃声再不会肆无忌惮地响起来。
□王守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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