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踢足球的年轻人,因为世界杯上进了乌龙球,归国后被枪杀。无论如何,从此以后,我对哥伦比亚这个国家少了许多好感。但有一个人却一直记着,他叫马尔克思,获过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写过《霍乱时期的爱情》。 很多年以前读过这本书,非常时期,有朋友建议再读,于是重读。不知是翻译的原因还是原作如此,依旧是枯燥的语言,枯燥到有些乏味。然而,阿里萨的船却从遥远的入海口,从记忆的深处,向我漂来,越来越清晰,并且能够辨认出船头大桅杆上标志霍乱的黄色旗哗啦啦地飘扬。 年轻的阿里萨深情地爱着一个姑娘,然而姑娘最终却嫁给了一名医生,开始了她一生都是挫折和不幸的生活。而阿里萨则用他自己的方式展开了自己的人生,辉煌的事业如日中天,他成了船王。五十三年后的某个日子,船王阿里萨把一个老太太接上“新忠诚号”轮船,他在她的睫毛上看到了初霜的闪光。轮船的桅杆上升起霍乱的旗帜起航,通过河流漂向大海。幸运的阿里萨守候他的爱半个多世纪,心灵没有孤独到百年。 那艘船其实与霍乱无关,阿里萨只是提醒人们不要打扰他的爱情。只要他愿意,爱之船将永不靠岸。方式极端了些,他不该用“霍乱”这个当时比今天“非典”还要令人恐惧的恶性传染病做旗帜,但我们却能够理解他。爱的经典或者永恒,不过就是男女情事的无限深广,即或不是相濡以沫也一样会成为经典或者永恒。 今天的水面,漂着些抛锚的、刚出航的、绕圈儿的船,船头纷纷打着爱情的鲜艳夺目的旗号,然而却在向另一艘船张望,或者已经悄悄伸出了跳板。阿里萨的船大概有些孤独或者有些孤芳自赏吧。 因为这本书我知道了这个爱情故事,因为黄色旗成全了这本书。书、爱情、马尔克思,都会不朽。二十岁以后我开始了理解不朽涵义的路程。 □草本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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