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橱里,摆放着一座由古生物化石做成的奖杯,古朴而凝重。将它和书放在一起,别有一番意味。 1991年夏,中国作协和人民日报等单位联合举办“全国首届‘兰陵美酒杯’诗词大奖赛”。我一位好心的朋友,在我赠送他的诗集《雁阵》中,见有一首《兰陵之夜》便抄了下来,给了主办者。后来竟获了奖。当年十月,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颁奖。 那次颁奖很隆重。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评委都到场,如臧克家、艾青等。艾青坐在轮椅上,我的获奖证书和奖杯是从他的手中接过来的。当时,我似乎感到这是一种诗魂的传递,一种诗情的沟通。 这是我第一次获得奖杯,自然激动不已。但更让我爱不释手的是,奖杯是用古生物化石镶嵌而成。 我所说的古生物化石,其实就是人们常见的燕子石。这“燕子”究竟是何种古生物,是哪科哪属哪种,至今我也不得而知。我想,之所以称其为“燕子”,是因形态而定名。我不是生物学家,对于我,生物的名称并不重要,只要它“古”,它是“化石”,这就够了。试想,远古时代,突然天翻地覆,众多幼小的生命被埋地下。但它们有的没有真正灭绝,而是变成了化石,留存到今天。 我联想到给我发奖的艾青,这颗诗坛巨星,五十年代遭到不公的待遇,被打入另册。这位“大堰河”的儿子,被挤压在了命运的断层。艾青之艾,能够驱瘟消灾,其诗魂不会泯灭。果真如此,多少年后,他终于得以重见天日。这颗“出土”明珠,更加光彩夺目。 如今艾青已乘鹤西去。他给世人留下的,是他的诗,他的风骨。而艾老留给我的,除了奖杯上的余温,还有诗人的品格…… □姚焕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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