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末期,爸爸在一个较远的学校教书,一般不回家。大姐跟着爸爸上学,妈妈又在农村进行教育运动,家中只剩下三岁的我和五岁的二姐。没有办法,妈妈只好将我姐弟俩寄放在托儿所里。那时生活非常困难,物资严重匮乏,托儿所每顿饭每个孩子要先喝一碗水,才能吃到一个鸡蛋大小的馒头,吃完后再举手喊“报告”,阿姨过来给你倒一碗白开水,喝完以后再发给你一个馒头。当我吃完一个馒头后,二姐将我的手托起喊“报告”,替我把水喝完,我吃着第二个馒头,二姐再去喝她的那碗水,吃自己第一个馒头。 高中毕业以后,正好赶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我成了第一批下乡知青。一天,正在干活时,有人来喊我,说有人找你,回去一看是大姐。大姐那时在城里当工人,她带了很多好吃的,有两样物品,我始终记忆犹新。一件是一条腰带,束上它干活特别有力气,再一件就是一把口琴,每当夜晚来临,在幽幽的月光下,吹着略带忧伤的曲调,思绪便回到了家中。 后来我回城当了工人。一天一位同事找我,说你妹妹来了,我一看,是两个姐姐来看我,于是我纠正说是我姐姐。几天后,又有同事来找我,说你姐姐和你妹妹来了,我一看,还是我两个姐姐,我只好再纠正。以后仍然有把姐姐说成妹妹的情形,我也不再辩解了。可能是我一米八五的个子显得姐姐们很娇小,但她们在衣食住行上处处关心着我,爱护着我。 有姐姐的感觉,真好。 □勇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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