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周末,携子同游植物园,值中午,犹如酷暑,大汗淋漓。儿子又要雪糕。我也口渴,于是共赴摊前。“有没有水分大的?”我不喜欢冰糕的甜腻。“巧克力夹心的多好吃,老爸。你想吃冰块呀。”儿子插言。“是呀,冰糕就是降温的吗,我就是喜欢吃冰坨子!”“那你就尝尝‘爽’吧。五毛一只。既便宜,又好吃。”买雪糕的中年妇女热情地介绍道。“爽?”我这年龄的人,听到这词就不自在,总觉得有轻浮的感觉。但是炎热口渴,将就吃吧。 撕开包装,呵,质地晶莹,确实是一块冰坨。含而入口,淡淡的水果甜味交融着透心的凉意,直入心脾,爽极了。这味道让我想起了三十多年前。“冰棍、冰棍,三分一根,拔凉去火。”随着对往昔冰棍的叫卖声的回忆,对爽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再来一根。还没吃完,我又要了一只。 儿时,我住在“东方红”附近,就是现在的大观园。夏日里,吃3分钱的冰棍,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那时候,写完作业,就在大院里疯玩。跑久了,蓝色短裤、白色背心直往身上贴。渴了趴到水管上就是一顿狂饮。小朋友们也常去东方红闲逛,卖冰棍老婆婆的叫卖声,特别诱人。有时,看到别人美滋滋地吃着冰棍,馋得直流口水。和父母要钱是不行的,父母微薄的工资要给我兄弟俩交学费,还要供养老家的爷爷奶奶。但是,对冰棍的欲望,是难以克制的。于是,只好自力更生。恰好,我们大院南边有一个链条厂,每天都往外倒炉渣,炉渣里有些零乱的链条。我们就找来铁锤,将链条一个一个砸出来,积攒多了,就去废品收购站,每年都能挣几块钱。这些钱,就成了我们享受的资本。每次卖完,肯定是直奔冰棍箱子。先是狼吞虎咽,而后就是舔冰糕棍了…… 我边吃冰糕,边把儿时的事情说给儿子听,他穿着一身名牌,腆着与年龄不符的小肚子,吮吸着巧克力雪糕,不经意地听着,像是天方夜谭。 “老爸,你是在编故事吧。”儿子不相信,真的不相信,我无言以对。“老爸,对着我吃,我拿录像机给你录一段特写,我还从来没看你吃雪糕吃得这么香。” 是呀!冰糕真香。爽的感觉真好。 □looke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