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五年级,学校有三个班,县里举行小学生智力竞赛,每班选一名学生。那一次我很荣幸地作为二班的代表参加活动,和另外两名同学一起为学校争了个全县第一。这种荣耀感我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 多年以后,参加智力竞赛的三班那个孩子考上了清华大学,而一班那个得了一种怪病,变成了走路摇摇晃晃的傻子。我则退学在家,终日游荡在县城几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上,无所事事。那时候我认识了两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牛子和老武,我们开始考艺术学院,第一年大败而归,第二年牛子因一件令他气愤的小事没考,我在一道不知答案的填空题上狂傲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被免去资格,只有老武顺利地上了艺术学院。 1997年我和牛子卷土重来。那一年香港回归,十五大召开,我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牛子则因文化课的一点失误再次和艺术学院擦肩而过,后来他背着吉他远赴西安,在某个灯火昏暗的酒吧里忧伤地吟唱。 到了艺术学院以后我发现一切远不是当初的想像。艺术学院男少女多,尤其是我们班,十七个女生和五个男生,简直就像校食堂里的清炒蒜薹,男生们就是饭盒里珍稀的肉片。班里的女生纷纷和高年级或外系的男生恋爱,直到最后班里内部一对没成。 也许我是个天生喜欢不务正业的人,大学时那些无聊的课程让我开始写诗。通常是老师站在讲台上姿势优雅地传教授业,我坐在课桌前神思游走,舞文弄墨。这种写作方式造成我至今仍有一心二用的习惯,而且一首诗的完成时间通常是两个四十五分钟。艺术学院旁边有一条开满小饭馆的街,我们经常在那里以某种名义聚餐,我虽然有一定酒量,但常常喝高。尤其是毕业前,夜夜酩酊大醉,和葱郁的树影一起摇曳不止。 有些东西其实在生命中很重要,比如记忆。有时候我回眸往事,常觉得好像生活在一本题为命运的书里,在成长的河流中或者挣扎,或者喘息。 □魏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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